“别!别!各位大哥大叔,我和姐姐可是好人,不要綁我們!”
為首的大漢聽了小童的話,非但沒有放下戒心,反而懷疑更深了,臉色更是肅冷了幾分,“那些奸細從來都說自己是好人,卻從來是不當我們是人,想殺便殺!”也許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漢子眼圈都變得通紅,面容更是猙獰至極,“給我綁起來!”
不由分說,徐芝兩個就被綁成了粽子。
别說小童,就是徐芝都被吓得臉色蒼白,“你綁了我們想幹什麼?小童他是無辜的,把他放了吧?”
“無辜不無辜,等見了我們族長再說。”
一行人就這樣到了族長家門口。
族長早就聽得消息,候在那裡。
等他見着了這兩個小的,心底裡當即就松了一口氣。他也是七十二的人了,從小長在邊城,見過的人,聽過的話,不知凡幾。一看就知道面前的人是好是壞。就比如眼前這兩個小孩兒,明擺着就不是那些一肚子壞水的。
“女娃娃哪裡來,要去往何處?”族長一臉慈祥地問。
徐芝面色蒼白地搖頭,“老爺爺,我也不知我從何處來,又到何處去。”若是知道她為何出現在這裡,她定是直接家去了。
她的話一出,大家臉色都有變黑的趨向,就算是族長,也擰起了花白的眉頭,難道自己看走眼了,這不是個好孩子?
然後就聽得小童軟糯地解釋:“老爺爺别生氣,我與姐姐跌落懸崖,姐姐為了救我,腦殼碰到了,就什麼都忘了。爺爺别生氣,好不好?”小童自有記憶起,就是跟着其他的乞丐流浪,早就練就了一副看人臉色的本領。所以在他看到族長老爺爺聽了姐姐的回答後,便知不好。所以,他才會着急地替徐芝解釋。不然,他害怕後果不堪設想。
小童的話,使得大家的臉色瞬間好了,隻是大家都好奇,為何會掉崖下了。而且,小童叫小姑娘姐姐,可他倆一座神态可是千差萬别。一個就是乞丐的标準着裝,還是講的一口本地口音,是本地人沒錯了。
而徐芝呢,雖然不如邊城大将軍府裡的大小姐那般衣着華麗,卻也是一般富家小姐裝扮了。
這也是那些劫持徐芝的歹人,自以為自己厲害,根本沒給徐芝喬裝打扮,就是衣服,也是徐芝先前穿的。
因為蔣小五的酒樓做得好,所以對她這個繼妹兼弟妹,很是舍得。所以,身上的衣裳都是用绫羅綢緞給做的,可不就是妥妥的富家小姐麼?
而且此時的徐芝,耳朵上還帶着一對小小粉色珍珠明月珰,那放在邊城沒有幾十兩銀子根本就拿不下來。
更要緊的是,徐芝的面相,是典型的南方佳人臉蛋,瓜子臉、桃花眼,還身形嬌小,壓根就不是這邊城,準确地說,不是外藩姑娘。哪裡會是什麼奸細呢?之所以問得這般詳細,就是想确定一下她是哪裡的人,也是以防萬一。
誰料到,竟是這般情況呢?
一旁聽着他們說話的人,心軟的已經在歎息徐芝兩人的遭遇,而有些人還在懷疑他們的來曆。
“那你們是為何會掉下懸崖的?”最開始帶人抓他們的漢子粗着嗓子喝問。
徐芝搖頭,而後看向小童。
小童抿嘴,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被人販子追,姐姐被騎着馬的歹人抓着。後來巡邏大人們要抓歹人,姐姐就脫險了。隻是我們倆不幸,又被人販子給盯上了,追到了懸崖邊上。就,就掉下來了。”
此時的小童,仍舊是忘記了徐芝原本要去找邊城縣令的事。
族長點點頭,也不知是信了多少,隻在心裡打算讓吳風明日上城去打聽一番。
“我們去城裡,要走很長的路。今日你們恐怕不能上城裡去,隻得委屈你們在村子裡将就一晚上。你們,可願意?”
徐芝與小童對視一眼,點點頭。
見此,族長也是滿意的,就問他們的名字。
徐芝迷迷糊糊的,道:“我好像叫芝芝。他,我不知。”
小童抿嘴一笑,“姐姐,不管你叫什麼名字,你都是小影的姐姐。”
“小影?哪個字啊?”徐芝好奇,與他們一起走去族長安排的住所的大嬸,也是好奇得緊。
小影有些自卑地低頭,聲音都低了好多,“曾經帶我的一個大哥哥說,我就像他的小影子一樣,永遠不會離開他。所以就叫我‘小影子’。我也拿它做的名字。”
原來如此。竟然就是“影子”的影。徐芝不大喜歡,不大吉利,“你可喜歡這個名字?”
小童猛地擡頭,眼裡盡是希冀,“姐姐,我不喜‘影’字,可是我想念大哥哥。它是大哥哥給起的,我……”既想有個好聽的名字,又不想丢棄這個名字而斷了對哥哥的想念,所以他就為難的了。
徐芝想了一會,撅着小嘴道:“我知道有一個字跟‘影’一個讀音,但是它卻可作姓氏的。你可要它?讓它代替‘影’?”
“哪個字?”小影急切極了。
“颍川的颍,可為姓。”徐芝不僅說了,還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來了。說來也是奇怪,她忘記了很多人與事,卻記得她學過的字。
旁邊觀看的大嬸,心裡又懷疑上了,決定回頭就跟族長說說這事,可别真的讓奸細給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