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有一個醫術還算可以的老大夫,被童光耀騎馬帶來了,落地的那一刻,感覺胸口悶悶的,都要吐出來了,“徐姑娘不過是暈過去,不用太擔心。”
“呵呵……”童光耀心想,不是你家的人暈了過去,你當然是不着急。
閻尋坐在床沿上,看着老大夫把脈,“怎樣,大夫,人沒事吧?”
“嗯,沒事,就是受不了刺激,暈過去的。等她睡一會就好。”
大夫說的一會,卻是整個下午。
徐芝醒來的時候,餘晖從窗口落下,整個屋子都是暗黃色的,像是夢境一般。
一時間,她竟不知今夕是何年,她是誰又在哪裡。過了好一會,她才記起,她在邊城的某個山村裡,名叫徐芝。
但是腦海裡影影綽綽的,似是有很多人在叫自己,有人叫她“小荷”,有人叫她“芝芝”。更多的,就是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門吱呀的一聲,開了。逆着餘晖的光,出現了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
這個身影,她覺得很熟悉,像是見過千百回,“哥?”
叫了人,她才驚醒,自己為何這般熟稔地叫人?他到底是誰?
閻尋聽得徐芝叫他“哥”,滿面驚喜地走了過來,“芝芝?你叫我什麼?你是記起我來了嗎?”
說完不等徐芝有所動作,閻尋就把人緊緊抱在懷裡,“你終于記起來了,真好。”若是長久記不起他來,記不起徐三叔,可怎麼辦?
徐芝腦子嗡嗡的,有點不知所措地輕輕掙紮着,“你快撒手。”
“不,我不撒手。”好不容易将她找到,又見她恢複了記憶,他高興還來不及,為何撒手?
他也是無賴了,高興了就不能松開人家麼?就是想占便宜呢。
徐芝心底裡腹诽着,不過倒是不自覺地心軟了,讓眼前這個使自己心安的人,再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良久,閻尋眨眨眼,把那一陣夾着甜的酸澀給吞回肚子去,問徐芝:“前些天給你爹他寫了信,告訴他,找到你了。因為你尚未恢複記憶,就沒叫你寫信。如今好了,可再寫一封,給報平安。”
閻尋滿臉期待地看着她,卻不料她臉上有了遲疑之色。
“怎麼了?”
“對不起,大人。我,我尚未想起我的身份,不知該如何寫。”
“什麼?”閻尋愣住了,“你還沒想起?那,那,那你方才叫我‘哥’?”那可是徐芝對他的特别稱呼!不是記憶恢複了,如何知道這般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