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本官!你們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好大的膽子!”灰頭土臉趕回來的假守備,回來發現掌握在手掌心的傀儡被人救走了不說,還讓自己也掉進圈套裡,這讓養尊處優十年的他如何受得了?
可是誰叫他功夫不及人。當時他才想打開地下室的門,就被人敲暈。醒來後,就被囚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他才不過逗留那麼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厭惡恐懼這樣的處境,卻不想想自己将人家一個铮铮鐵骨的将軍,囚在更為惡劣的環境裡十年,使其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隻能說,有人天生的惡,是常人不能及的。自己受了一點委屈,就算是報仇,也是不行的。
“曲林談,你也有今天了。”一道陰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曲林談,也就是假的守備,驚恐地回頭,卻是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曲榮正。因為多年沒有活動,營養又少,所以十年前一個健碩的七尺男兒,如今佝偻瘦弱如同六旬老頭兒。叫人看着就心酸不已。
“果然是你帶人來把我抓走的?”此時的曲林談,是十分的後悔,為什麼貪心地想要抓住閻尋去邀功?若非如此,他定是不會如此這般的自投羅網。
深知言多必失的他,說完這句話後,把口閉上,一點不敢多說。
曲榮正看着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因為認出了眼前的魔鬼,因不想委身于他,便自挂東院,留下懵懂小兒,如今也不知兒子怎樣的情景?
他鐵青着臉,死死地盯着對方,吃力地轉動着輪椅。旁邊有人想要幫他推輪椅,卻被他拒絕了,“我要親自過去。”親自走過去,為他,為妻兒報仇!
曲林談看他面容兇狠,知道自己要遭殃,尖叫着想要掙脫鐵索,卻是徒勞無功,末了還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說他怎麼那麼的狼狽,連挪動都是奢望。原來他是中了一種毒,才會動彈不得。
“放了我!”嘶吼聲中夾雜着恐懼,可是沒誰搭理他。
閻尋這時候上前,吩咐負責審訊的張蘊,“這裡交給你了。”
這個曲林談是完全交給張蘊處置了,隻要從他嘴裡得知有用的消息,不管怎麼對他,都是張蘊的權利。
張蘊闆正地領命,“是,大人。”
而後,閻尋又對曲榮正道:曲将軍,我們還是離開吧。”
曲榮正不想走,“我要守在這裡,看着他受點皮肉之苦,方解我心頭上的點點恨意。”
“我覺得,你更該去将你兒子找回來。”閻尋更是理智,畢竟人都在這裡了,看着對方痛苦,心裡多痛快,都比不得與親骨肉的團聚。更何況,那個親人情況并不大妙。
被仇恨掩埋的曲榮正一時間愣住了。他雖然在提及妻子的時候,想到了那個小小的人兒,可之後,再也沒想起過他。
他這是完全被仇恨支配了吧?
曲榮正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甚是感激地跟閻尋道謝。
閻尋擺手,“不必客氣。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你家兒子吧。”
等大家趕到那個破敗的農家小院子時,曲榮正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