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耀被盛文心的冷漠臉逗笑,“你知不知道剛剛在聖心醫院的時候,你說漏嘴了?”
盛文心:“什麼?”
盛文心吃的滿嘴是油,一臉懵的擡頭看向卓景耀。
卓景耀從旁邊的抽紙盒裡抽了張紙巾遞給盛文心,示意她擦擦嘴。
“你剛剛在聖心醫院的時候說,這裡沒有病人,隻有盛裕淵是真的在住院。”
“你是為了盛裕淵來的?”
哎呦,被猜到了。
但是被猜到了也無所謂。
“是啊,他都快死了,我是他的親戚,我來看看他理所應當。”
“穿成這樣去看他?”卓景耀目光轉向客廳裡的垃圾桶,裡面還有盛文心剛剛扔掉的護士服。
“哦!我比較喜歡Cosplay。 ”盛文心喝完最後一口湯汁,砸吧了兩下嘴。
“你給我說一句實話會死嗎?我們可是一個team 。”卓景耀看盛文心這樣,都有些無奈了。
“是實話啊!”盛文心表情更無辜了,“确實是因為他要死了,所以我才要來看看她呀,不然等他死了,我再看他嗎?”
“你跟他很親?”
“你開什麼玩笑?”盛文心把擦過嘴的紙團成團,當投籃玩具一樣,雙腿盤在凳子上,閉起一隻眼睛瞄準,把紙團投進了客廳垃圾桶。
“那你為什麼要去看他?”
“不算去看吧!因為我比較善良,所以想讓他做個明白鬼。”
“是你嫁禍給他的?”
“是啊!”
盛文心口袋裡還裝着剛剛開封的那包煙,她也不抽,幹脆扔給卓景耀,隻點了三支,剩下的可别浪費。
“允許你抽煙。”
卓景耀看了一眼手裡的煙盒,嫌棄地扔掉,“我可不抽這種便宜東西。”
便宜?光着一盒煙就花了盛文心八百多塊錢呢!
“你怎麼還會随身帶着煙?什麼時候染上這種壞習慣?”
盛文心覺得卓景耀這句話爹味真重,“我就抽了一口,太嗆人了,剩下的全都送給盛裕淵了。”
“送給盛裕淵?”卓景耀沒聽懂盛文心這句話的意思,盛裕淵不是都癱在床上了嗎?
“準确的來說,我沒抽,他也沒抽,但是我用他的身體滅了煙頭。”盛文心說這話時表情正常的像是一個活閻王。
“你……”卓景耀被她吓得有點說不出話。
“怎麼?你覺得我殘忍啊?”
卓景耀到沒有這麼覺得,他隻是覺得一個女孩子不應該幹這種髒手的事情。
“你真的很恨盛家人。”
“為什麼不恨?如果你的爸爸媽媽都死在盛家人手裡,甚至你自己,也随時可能死在他們手裡,你也會恨他們的。”
盛文心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仿佛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她的身上。
“你父親……”
整個島城很少有人不知道盛文心父親的事情,當年鬧得沸沸揚揚,新聞上連環播報,那一段時間她父親的名字,幾乎成為全國各地人口中的談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卓景耀也不例外。
“一個懦弱的傻子。”盛文心一直是這麼評價盛裕城的。
“我爸爸第一次坐牢,就是替盛裕淵做的。他撞了人,卻讓我爸爸頂罪,同樣都是旁支,偏偏我爸爸的命這麼不好。”
“豬鼻子……哦,就是盛元卓,拿我威脅我爸爸替盛裕淵坐牢,然後他就真的去了,肇事逃逸,做了五年牢才出來。”
盛文心突然想再試一試煙的味道。
她從地上撿起卓景耀剛剛扔掉的那包煙,抽出來一根,口袋裡正好還有打火機。
“不許抽。”卓景耀從她手裡抽出那跟煙。
“憑什麼?這是我買的煙。”盛文心不服,想要去搶。
“憑這是在我家。”卓景耀不僅抽走了她手裡那隻,還把桌子上的一整盒都沒收了,放到了客廳一個兩米多的酒櫃上。
随後他又從酒櫃裡面拿出來一瓶未開封的葡萄酒和兩個杯子放到盛文心面前,“抽煙不行,但你可以喝點酒。”
行吧,喝酒也行,卓景耀這的酒一看就不便宜,她也算賺了。
卓景耀家住在市中心的一座高檔公寓,幾百平的大平層,有一個特别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島城的夜色。
盛文心還挺喜歡這個落地窗的,站在窗前高高的看向下面,這會讓她有一種,據高臨下,不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
卓景耀幫盛文心醒了一杯酒,走到落地窗前席地而坐,把酒放在了地上。
盛文心也順勢坐下,兩人并排看着外面的風景。
“所以八年前那次,你父親也是在替人頂罪?”
八年前,都八年了啊!
“是啊!”盛文心抿了一口酒,味道确實不錯,很醇厚,但是她不懂葡萄酒,也隻能嘗出來好喝不好喝。
“替盛裕白。盛元義覺得,反正我父親已經坐過牢了,名聲也已經臭了,也不妨再臭一點了。”
盛文心忽然想到了盛文洛,忍不住嗤笑,基因這東西真神奇,兒子跟老子做一樣的事情。
“那天上午他還笑嘻嘻的跟我說回來給我做白斬雞,結果下午留了封認罪書就死了。”
“迷//奸女學生,用藥劑量不當緻多人死亡,多麼可笑的罪名,他就這麼認了。”
“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他認下這個罪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之後的日子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