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心下一回想,很快發現除開數學略有上浮,池舟其他科目的水平可謂是紋絲未動,甚至有點下降的趨勢。
……怎麼會這樣?
擅長速記速學的餘青痕沒搞明白,隻好歸結為池舟花在數學上的心力多了些。
怎麼說呢,至少能保證兩年的成績維持在一個水平線上,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有幾分奇才了哈。
餘青痕把池舟的情書和成績一并抛至腦後,讓梁窈坐正了聽課,自己則專心複盤月考。
而在老師們花了兩天講完這次的試卷後,五一節也近了。
蔣楠興許是受這次成績鼓舞,決心更努力一分,選擇了留校。
梁窈則是肯定要回家的,并說打算趁五一再登一次留霞山,畢竟上次她還沒來得及爬上去看晚霞。
而餘青痕這邊,兩天前王姨就給她來了電話,問她五一回不回家住。
來電話的雖是王姨,但八成是問過餘荼的,既然不是餘荼親自來問,便也不會有什麼非回不可的事。
餘青痕便在電話裡說了抱歉,提前祝王姨假期快樂。
小長假,家裡一個人也沒有,更不必操心姓餘姓秦的什麼人的生活,餘青痕想,王姨肯定是能過個好節的。
倒不是餘家不放人回家過節,隻是王姨無兒無女,唯一的伴侶也早在多年前離世,平時若無事,向來是留在餘家小樓的。
挂了王姨的電話,餘青痕坐在出租屋空蕩的客廳内——她租的是最常見的一室一廳——忽然覺得四下有點太安靜。
……也有點想她的狗了。
于是她拿起手機,撥出了另一個電話。
池舟在餘青痕朋友圈背景圖看見的那隻德牧,确實就是她養的小狗,養的時間并不算長,才一年多,已經長成了一隻體型不小的、運動量需求龐大的小狗。
所以不方便放在出租屋這邊,但餘青痕也不想把它留在餘家那沒生氣的小洋樓小家裡,因此餘青痕把它交給了餘荼的妹妹,也就是餘青痕的小姨來照料。
小姨是老來子,小了餘荼整整一輪,還因在母腹中時頗受颠簸,生而體弱,據說小時候基本是餘荼在帶,簡直可以說是餘荼半個女兒了。
她既做了餘荼半個女兒,自然也就成了餘青痕的半個姐姐。
而小姨待餘青痕,也确實是做到了姐姐的程度。
餘荼的工作忙起來沒有盡頭,于是餘青痕尚且年幼時,是安靜的小姨陪她度過了無數個寂寥乃至下淚的夜晚。
和強硬冷酷得猶如堅冰的餘荼不同,生活在姐姐庇佑下的小姨是柔軟的、暗自洶湧的。
她總是抱着小小的餘青痕,并不說什麼安慰的話,可餘青痕要是哭了,她便也感同身受地陪着流淚。
不好說這算什麼教育方式,但餘青痕有點怕小姨的眼淚,後來便也很少哭了。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通,那頭傳來的卻不是餘青痕小姨的聲音,而是一個年輕的男聲。
“喂?青痕姐?”電話有備注,那頭的人便如此道。
這聲音餘青痕并不陌生,她認出是小姨的養子秦放,便回道:“嗯,是我。”
“小姨呢?”
“呃……”秦放沉默一會,像是找了一會人,含糊道,“她不在啦,姐你有什麼事的話直接和我說吧。”
小姨因為體弱,常年帶病,前兩年重病一場,似乎是物極必反,熬過之後,她總算是好了些。而大概是為了彌補先前的久病帶來的遺憾,近兩年她總是不見人影,餘青痕也已經許久沒見過她了。
沒想到連電話也不是小姨接的。
“沒什麼,就是我放五一了,有空把伊蓮恩送來嗎?”
伊蓮恩就是那隻小德牧的名字。
“哦這事啊。”秦放摸了兩下聞聲而至的德牧犬下巴,“成啊,反正我正好要去城南找秦迢呢,五一就帶她來見你。”
“嗯,我就在小石青巷這兒。”餘青痕給他發地址,“到時候街口見。”
“沒問題,街口見。”秦放利落應道,“那姐我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