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有些發怔,弄不懂這小美人究竟想做什麼,愣愣地看他,不阻攔,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江翎瑜唇抿了抿,輕笑,露出滿口亮白貝齒:“練練膽子,今後不要那麼畏首畏尾了。”
唐煦遙實在君子,還未大婚,是不會碰江翎瑜的,含笑又将腰帶系上,垂眸打理着。
盡管江翎瑜身嬌體軟,虛弱多病,向來沒什麼力氣,抗衡不了唐煦遙。
唐煦遙就任着他胡鬧,也不會起些歪心思。
他雖坐懷不亂,揶揄美人幾句還是敢的:“霖兒,我還以為你要......”
“我才沒有。”
江翎瑜克制不住的臉紅,擡袖子掩着,美目飽含嗔怪,神情慌亂:“你想到哪去了?”
唐煦遙似笑非笑:“那你拆我腰帶做什麼?”
“我.....”江翎瑜垂眸,任性的撞進唐煦遙懷裡,軟哼一聲,不再言語。
唐煦遙垂眸打量着他,美人這面頰羞得白裡泛紅,身子軟軟得倚在自己懷裡。
“霖兒,”唐煦遙懷抱着他,掌心在他肩側摩梭,“你真願意做我夫人?”
江翎瑜認真點頭,直白說:“願意。”
唐煦遙抱緊了他,唇角貼近他雪白的耳骨,嗓音低沉:“你都不懂談婚論嫁這樣的事,就說願意?”
江翎瑜桃花明眸輕閃,秀眉一擡:“做你夫人,不就是和你一直在一起嗎?”
唐煦遙微微颔首:“嗯。”
“願意呀。”
江翎瑜丹唇半啟,軟唇縫裡,貝齒輕碰:“和你在一起,我就願意。”
唐煦遙含笑,說了聲“好”。
真是單純。
唐煦遙默不作聲地看着江翎瑜,陷在唐煦遙懷裡玩得正歡,一會擺弄他的寝衣領口,一會指尖又擡着,繞着他耳側的碎發。
唐煦遙滿眼寵溺,實在從心裡疼愛江翎瑜。
江翎瑜還是不喜用膳,晚膳讓江玉做出花來,他倒是連看都不看。
隻好求援似的盯着唐煦遙,主子也就聽一聽他的話。
有時唐煦遙把江翎瑜攬在懷裡,輕拍他軟薄的背,哄着他睡一會,江玉不免有些疑惑。
江翎瑜今年二十又二,連父母都不曾貼他這樣近,仆役們更不必說,管家與他多稔熟了,碰着一下都要翻臉。
唯獨唐煦遙,能讓江翎瑜放下戒備,一門心思紮進他懷裡,任他手心不墊絹子,摸着抱着。
情愛竟有這樣的威力,直接讓江翎瑜改了脾性。
唐煦遙喉間輕歎,擡手要拿江玉手裡的湯碗:“拿來吧。”
江翎瑜不惱,也不看湯碗,伏在他懷裡,耳骨緊貼着他的心口,聽着裡頭那顆心跳得沉穩有力。
江翎瑜喜歡聽他的心跳聲。
“霖兒,坐起來。”
唐煦遙拿穩了碗,一手在江翎瑜肩上輕輕的拍,哄着他:“吃些東西。”
江翎瑜軟白的手臂環着唐煦遙的腰身,小聲嘀咕:“不要吃。”
“又耍性子。”
唐煦遙勾唇輕笑:“一會都放冷了,重新煮一碗給你。”
江翎瑜側頭,軟哼一聲:“重新煮也不吃。”
“你這小美人,性子橫得很。”
唐煦遙斜眸瞥他:“不好好用膳,夜裡要腹痛了,我再如何伺弄你,還是難受在你身上。”
江翎瑜丹唇嗫嚅幾下,沒說出話來,揚了頸子,乖乖地一口口抿着羹湯。
不愛吃,但好像也不難吃。
江玉在一旁候着,見唐煦遙三言兩語就哄着江翎瑜吃了東西,有些愕然。
這樣的話,哪怕是江懷跟他說,他都要厭煩的,難免大發雷霆。
自此,江玉是再也不拿唐煦遙當外人了。
能日日哄着這刺兒頭主子開心,唐煦遙是相當有本事的人。
江翎瑜用過了晚膳,倚在唐煦遙懷裡看書,唐煦遙則靠着床頭,合着眼歇息一陣。
江翎瑜忽然開口:“簡甯。”
唐煦遙未睜眼,溫聲答:“嗯?”
“這案子我想着,”江翎瑜輕歎一聲,“還是照舊辦,不姑息不手軟。”
唐煦遙緩緩睜開眼睛,還是半阖着,掌心撫着美人如瀑的黑發:“嗯,聽你的,我倒是不懂這些,隻管護着你就是了。”
江翎瑜合上書放下,坐直了,揚着嫩白的頸子,軟唇點着唐煦遙的臉頰。
他湊過來時有一陣輕風,身上散出一股龍涎香的甜味。
唐煦遙未言語,擡手抱穩了他溫軟的身子,也輕吻他有些發熱的額角。
“你這身上怎麼.....”
唐煦遙蹙眉,緊着摸了摸江翎瑜的額頭,心懸起來:“你發熱了嗎?”
江翎瑜搖頭:“沒有吧,我不難受。”
唐煦遙将美人推進懷裡,抱緊了,掌心撫着他的肩側:“莫要那麼勞累了,再待一會,咱們就歇息。”
江翎瑜合上眼睛,倚着他的心口,微微點頭:“嗯。”
近些天冷多了,離着冬日越來越近,兩個人的衣物和被褥都加厚了些。
尤其是江翎瑜身上這套絲綢寝衣,讓唐煦遙哄着換成了棉布的,江翎瑜一百個不願意,撒嬌使性子都不管用。
唐煦遙什麼事都慣着他,唯獨不利于他身子的事,向來都不縱容。
江翎瑜也拗不過唐煦遙,睡下時都不太高興。
“小嘴撅的,”唐煦遙喉間輕歎,“那衣裳多涼。”
江翎瑜軟哼一聲,躲進他懷裡偎着,細白的手臂環住他健碩的腰身,一聲也不吭。
“還不高興?”
唐煦遙撫着他虛薄的身子,輕笑:“再耍性子,罰你一個月的甜湯,都不許吃。”
“不行,”江翎瑜終于開口,軟聲嘟囔,“就知道欺負我。”
唐煦遙垂眸,吻了吻江翎瑜微熱的額頭,似笑非笑的:“我沒有。”
江翎瑜還要說什麼,唐煦遙搶了他的話,手抵在他腰窩上揉了揉:“睡吧,聽話。”
美人沒有答話,唐煦遙聽着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穩,想着他是睡熟了,也就合上眼睛歇息了。
江翎瑜沒有睡,他心裡還在想事,想着案子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