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人世間走一遭,總是要吃苦的。
不吃這個苦,也會吃那個苦,誰能真的容易呢?
此刻,葉鹿鳴神色冷淡地坐在紅旗國禮後座,他正在接聽電話,卻不願舉着手機,于是一隻耳朵塞着耳機,手機被他随手丢在座位上。
電話那頭是葉氏集團旗下一個锂灰石礦的總經理張舟,他說:“老闆,出事兒了。”
“怎麼回事兒?說。”葉鹿鳴嗓音低沉嚴肅,一隻手肘拄在刺繡軟墊上,指骨支撐着下颌。
“洛水礦業的錢被吳小光吞了,七億三千萬,他現在一分都不吐。”張舟說。
“上家兒把錢打給他了嗎?”
“打了,半個月以前打的,和咱們共同出讓股份的建新國際已經收到錢了,唯獨把咱們的扣下了。”
“敢在皇城根兒底下動土,他作死啊?”葉鹿鳴姿态冷漠威儀卻也放松,他胸有溝壑,運籌帷幄,仿佛公司遇到什麼難題,他都能予以指引,順利解決,他又問:“還是說......把咱們當小白兔,欺負咱們?”
“老闆,我不該用星洲那個新注冊的公司主體簽合同,現在怎麼辦?”張舟有些慌亂,當初用一個幹淨的主體簽合同是他提議的,沒想到吳小光是個生意場上的純流氓。
“你等着,明天晚上到,八個人,兩輛車,你讓财務提前把賬目整理出來,我親自去談。”葉鹿鳴處變不驚,冷靜不迫,好像那七億三千萬于他而言就像七百塊三十塊一般。
葉鹿鳴處理工作從來沒有多餘的情緒,甚至聲調聽上去都是寬和友善的,可張舟跟着他幹了五年,最知道老闆話越少,行事作風就越果決,張舟恭敬道:“好的老闆。”
第二天晚上,張舟在洛水高速路口等葉鹿鳴,半個小時後,葉鹿鳴帶人趕到。
車窗降下來,葉鹿鳴問:“吳小光公司在哪兒?”
“在華翔路三十三号翔宇大廈三層三零一,家庭地址在新橋家園十二号樓六層。”張舟恭敬地站在車窗外吹冷風,在葉鹿鳴承諾要親自過來處理時,他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能做的準備全部做好,生怕被老闆問住。
“他上遊公司的地址呢?”葉鹿鳴問。
“在國瑞大廈,六十層。”
“好。”葉鹿鳴點點頭,又朝自己的司機說:“小齊,去跟後面的人說,四個人去盯他公司,四個人去盯他家裡,不要有任何動作,隻确保人不外逃就行。”
“好的,老闆。”小齊聽了吩咐,下車去交待。
“老闆,咱們現在直接去找吳小光嗎?”張舟問。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葉鹿鳴警覺敏察,不會讓任何人摸準自己的脈。
等司機小齊回來,張舟的車在前面開道,一行人奔馳在洛水的環路上,而葉鹿鳴擔心酒店會有監聽,在路上給共同出讓股份的建新國際老闆打電話,了解國瑞集團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