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明鶴羽解開地上的圈,下巴一擡,讓人帶路:“走了。”
看來是真的。
喬聿領着明鶴羽進了公寓樓,樓下的保安習慣地問了聲好。
“這位是……”保安看着兩人的衣服,遲疑地問道。
“朋友。”喬聿強調道,“就是普能朋友。”
保安聞言笑道:“懂的,我懂的。”
喬聿一看對方的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心道:你懂個錘子。
明鶴羽驚訝地四下張望,道:“你居然有這麼大的房子?!”
“大?”喬聿很快反應過來,“你想多了,這樓不是我的,這樓裡隻有一個小小的房間是我的。”
恰好電梯到了,明鶴羽看青年走進去,眼角抽了下:“你的房間?”
“房間?”喬聿按下樓層,開玩笑道,“當我們兩個的棺材差不多。”
“最多是你的棺材。”
“是是是,我死了要是有這麼大的棺材,當鬼都能笑出來。”喬聿順着他的話道,畢竟今天剛受人救命之恩。
明鶴羽的臉又冷了下來,也不知是哪句話讓他不高興了。
“到了。”喬聿打開門,原本蹲在門口的黑貓,突然竄回了書房,躲到了櫃子下面。
“煤球?”
明鶴羽雙臂環胸,問道:“你養的貓?”
“嗯,前兩天撿的。”喬聿在碗裡加了貓糧,往櫃子下面放了放,“煤球,吃飯了。”
小貓盯着男人,往後縮了縮。
喬聿回頭:“你是不是特别沒有小動物緣?”
明鶴羽瞬間換回自己原來的衣服,坐到沙發上,眼睛一閉,“哼”了一聲。
黑貓試探着叼起一顆貓糧,又立刻躲了回去。它吃了幾粒,發現男人并沒有阻止的意思,便放心地走了出來。
“你要吃飯嗎?”喬聿問道。
“人類的食物……”
不等明鶴羽後面那個鼻音出來,喬聿扭頭進了卧室:“既然不吃,那我睡覺了。”
明鶴羽:“……”
黑貓吃完糧,慢慢走到玄關處,慢條斯理地舔着爪子洗起臉來。
明鶴羽從袖袋中取出那塊碎陶片置于掌心,随着妖力的注入,碎片浮到了半空中:“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身形隻有成人小臂大小,皮膚黝黑幹癟的老頭從碎片中掉了出來。
“哎呦、哎呦,摔死小老兒了,”老頭摸着腦袋站起來,“是哪個沒禮貌的,不經過同意,随随便便地用‘一線引’把人從家裡拽……”
他的話在看到男人臉的瞬間,戛然而止。
老頭激動地滿臉皺紋快把五官都擠沒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撲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腿:“鶴——公——子——啊——”
“你——還——活——着——啊!”
“嗯,沒死。”明鶴羽将老頭提溜起來,“老陶頭,别哭了,我有事問你。”
老頭趕緊拿灰撲撲的袖子擦幹涕淚:“鶴公子,您說。”
“東浔滅國多久了?”
“一千多年了。”老陶頭回道。
“難怪我的妖力快被耗盡了。”明鶴羽嘀咕道,臉又臭了起來。
張幼玄所設的牢籠,全靠苦主自己的妖力維持。他隻需要想辦法讓明鶴羽陷入沉眠,這樣就算死後也不用擔心法術過早失效。
手段簡直是喪盡天良、人神共憤!
“公子,您這些年到底藏在哪裡?我們地上地下尋了你幾百年,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
“張幼玄的本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能找到才奇怪。”
老陶頭聞言憤憤道:“果然是那個臭道士搞得鬼!”說完他又疑惑道,”公子,你怎麼又突然出現了?是臭道士的法術失效了嗎?”
“不是。”明鶴羽在老頭面前沒有隐瞞,直言道,“他後人用簽契約作為籌碼,喚醒了我。”
“契約?”老陶頭立刻看向卧室方向,“難道是那個人類!”
“我這就替公子收拾他!”
原本在洗臉的黑貓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老陶頭。
“不行。”明鶴羽用腳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受傷至少會轉移一半到我身上,若危及性命,我會承受更多的傷害。”
老陶頭愣住了:“公子,你簽得是什麼契約啊?怎麼會有這種條件。”
明鶴羽的神情有些微妙,避開了這個問題:“我現在妖力折損,他如果死了的話,我的麻煩也不小。”
“等我恢複,便不必顧忌了。”
老陶頭拍着胸脯道:“公子,我會努力想辦法讓您盡早恢複,不用受制于人類!”
“這件事我已經有對策了,你不需要操心,”明鶴羽道,“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幫忙。”
“公子請講,小老兒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工業革命是誰?他到底做了多少法器?”
老陶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