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澤薰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對過往沒有任何記憶。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終極哲學三大問題盤旋在她的腦海裡,形成黑暗的漩渦、無底的深淵。
打破她的糾結與恐慌的,是突然步入房間的銀發天然卷男子。
她是在一個榻榻米房間裡醒來的,周圍幾乎沒有任何家居,完美诠釋了“家徒四壁”一詞的含義。
銀發天然卷掻着那頭特别的頭發,懶洋洋道:“不可以在睡覺咯,再睡下去,哥哥我就要打你PP了。”
“哥哥?”芹澤熏一臉懵逼,她有哥哥嗎?為什麼哥哥這一詞如此的陌生?她應該是獨自長大的才對,應該很孤獨地成人才對……然而她對于過往的成長經曆一無所知,隻是心髒裡還彌留着那漫長的孤寂。
不過很快薰就接受了自己有哥哥這一設定,畢竟有哥哥總是一件好事,雖然眼前的這個“哥哥”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靠譜,但至少讓失憶的薰抓到了主心骨。
“哥哥,那個,我好像對過去毫無記憶,你能告訴我,我是誰,過去都發生了什麼嗎?”
懶洋洋的天然卷一點也不驚訝,不抓狂也不顔藝,仿佛早就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像NPC那樣盡職盡責毫不猶豫地進行解說,“你是我妹妹,坂田薰哦。我是你的哥哥,坂田銀時。”
“你真的是我哥哥嗎?為什麼我們生得一點也不像?”薰半信半疑。
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薰卻并沒有忘記自己長相,并且下意識覺得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哥哥,至少沒有那種血脈相連的感受。
兄妹倆的确毫無相似之處,薰生着一張渾圓可愛的娃娃臉,而男子則面若刀,是偏瓜子的臉型,俊美陰柔,眉眼狹長,二者之間簡直連畫風都有極大的差異,就像是萌系畫師和燃系畫師的差别。
“大概是各自遺傳了父母親吧。誰知道呢?上帝給你老哥我天賜之顔,你應該為擁有這樣帥氣的哥哥而慶幸。”坂田銀時雖然說着絕對自戀的台詞,卻并未有自戀的氣息,懶洋洋的,仿佛陳述着事實,又似乎言語不過是過眼雲煙。
薰不可遏止地犯了一個白眼,但她沒有在這個白癡的問題上糾結,而是問:“那我們的父母呢?為什麼家裡這麼寂靜他們出去工作了嗎?”
坂田銀時繼續以半死不活的語氣解釋道:“這個家目前就我倆哦,老母親早就挂了,至于父親,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可能是在去采藥的路上遇到了大·奶人妻正談着戀愛完全忘記了我們吧。”
“怎麼可能這麼說父親!”薰下意識反駁,在她空白的心裡,名為父親的存在莫名有着一席之地,不容玷·污。
“是事實啊,那個老頭,就是那麼個熱衷人·妻和巨·乳的混蛋。”銀時做結論道。
他好像對于跟失憶妹妹做解說并沒有熱情,換了個話題,“你趕緊換件衣服,跟我去村中心吧。”
“為什麼?”對過去一無所知的薰感到莫名其妙,“發生什麼大事嗎?”根據常識,連失憶者也知道,但凡需要村民聚集到村中的事情都不會太小,至少對于P民而言不會小。
“魔王駕臨了,再度危害這個世界,所以必須挑選出勇闖魔城的勇者。”銀時解釋道,他有氣無力的,對于這件可謂偉大的事情毫無熱情。
“不過我勸你不要太過于較真哦,全村人都不想去當勇者呢,畢竟那是累死累活吃力不讨好的活,要展開莫名其妙毫無意義的冒險,并且被無聊的制[哔——]組操控掌控,就跟調線木偶一樣,超級可憐呢。”
明明是令人難過的台詞,在銀時的口中毫無情感,跟幹飯一樣無滋無味。銀時就仿佛一個拿了劇本,幹巴巴念着台詞的演員。
對此,薰自然有所懷疑,但銀時是她醒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不可避免會産生雛鳥情節,所以薰還是聽從了“哥哥”的話,将睡衣換成了常服。
說是常服其實跟睡衣也差不多,不過是一件材質粗陋,毫無裝飾的粉白色浴衣罷了。
薰無意識地将一根粉白色的毛巾扭轉之後綁在額頭上。
做完這個打扮,薰愣了一下,為什麼我會這麼做?這毛巾頭飾明明土死、醜爆!
好像她大腦裡有無名的程序或者限制,指引着她這麼做。真的如銀時所說,像被絲線操控的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