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乎是場噩夢,但是巫曈的臉頰卻莫名浮現出一抹紅,緊閉的嘴唇将所有暧昧掩藏,柔軟的被子覆蓋着黑暗和秘密,唯有不停躍動的脈搏預告着這場夢的昂揚和炙熱。
突然!巫曈猛地睜開眼,大喊“安德烈!”
劇烈的喘息伴随上下起伏的心髒久久不能平靜,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任何東西,等了好一會巫曈才緩過來,放在頭頂的手時間長了有些酸麻,她慢慢的靠着床頭往上。
“我是瘋了嗎?”巫曈盯着黑暗中的一點半晌呢喃道。
剛才做的夢似乎還殘留餘韻,在巫曈身上電流般亂竄,讓她渾身發麻,心髒亂跳,久久不能回神。
睜開眼,茫然的瞪着天花闆。巫曈用酸軟的手臂抹了一把額頭,汗津津,濕漉漉。
臉頰奇怪的發燙,不用開燈巫曈都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隻是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夢裡她和安德烈靠的過于近,巫曈遲疑着伸手觸摸唇瓣,哪裡似乎還殘留着另一人的溫度,明明沒有觸碰,舌根卻好似發麻,巫瞳從未感受。
“我在幹嘛……”嘴唇被指尖揉成熟透的番茄果實,如同盛開的荼蘼。巫曈慢慢松開手,但是偶爾的回憶讓巫瞳面紅耳赤,不敢深思。
巫瞳撫摸着胸口,那裡的心跳在寂靜的深夜格外明顯,猶如在夢中,安德烈與她相擁時的心跳似乎也這麼快。
黑暗将所有情緒掩藏,黑暗更容易滋生黑暗。
看不清楚讓人類能夠輕而易舉說服自己做出平日不敢有的舉動。
手指放在胸口,身體反應還未平息,巫曈慢慢閉上眼,深呼吸,所有觸感體表反應震顫從最深處歸于平靜。
蔓延到四肢百彙的酥麻就像一股不受控的電流,點燃格外靜谧的夜。
“不對。”巫曈陷在被子最深處,灼熱讓臉頰潮紅,“不對。”
啪的輕響,燈終于亮了,光明帶來黑暗中不會有的遲來的害羞和難堪。
巫曈咬着嘴唇,為什麼會做那樣一個夢,難不成真是安德烈的暗示?
巫曈靠枕頭上,仰頭望着燈盞,眼睛裡落下一個光圈,身體疲軟但是思緒卻開始發散。
夢到安德烈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嗎“姐姐,你一定要想起我。”
可是為什麼是這樣的夢?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繁殖的季節?(《動物世界》趙忠祥)(沒有别的意思,大自然正常現象。)
“這讓我怎麼面對他。”巫曈羞惱的閉上眼。
——
電梯頂上的數字慢慢減少,巫曈心不在焉的等待着,她今天戴了個口罩和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因為昨晚那個夢她一整夜沒睡着。
“瞳瞳。”電梯門打開,裡邊傳來安德烈高興的聲音。
如果是昨晚做夢以前巫曈肯定會回以大大的微笑和真摯的問好。但是今天聽到聲音後她先是一頓,然後左腳腳跟靠向右腳腳跟,好似軍訓時隊列向後轉那樣。
“哎呀,我忘記拿手機。”這個借口找的很敷衍。
所以安德烈直接指着她手裡握着的手機說“你的手機在你手裡。我知道這就是C市方言裡的——‘背着娃兒找娃兒。’”
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這麼一句方言,說的不是很标準,但是能夠讓人聽懂。
巫曈尴尬的停下腳步,身體像是電影卡幀,一頓一頓慢慢轉回去,“哈哈,是嗎。謝謝提醒。你們早呀。”
她無視安德烈,與電梯裡其他同事打招呼,然後轉進電梯站在距離安德烈最遠的地方,拉低頭頂帽子假裝自己不存在。
安德烈盯着站在最前面的巫曈,眼睛緊緊盯着她的背影,猜測她才是故意還是無意。
身後火辣辣的視線像是鐳射燈照在巫曈身上,讓她身體慢慢僵硬石化。可是她又不敢轉身,因為她隻要看到安德烈那雙眼睛就會想到最晚上這雙眼睛的主人在夢裡是多麼火熱。
“可惡。”巫曈低罵,聲音很輕。
“誰讓你不開心?”不知什麼時候安德烈竟然站到巫曈身後,“肖沛覺?還是苦惱找不到把視頻交給他的人?”
說話時噴灑出來的熱氣雖然被電梯頂端的風扇吹散,但還是有幾縷落在巫曈敏感的頸後,幾乎是立刻浮起一層細密的疙瘩,還有淡淡的紅。
巫曈脖子一頓,制止住下意識想要回頭的舉動,盯着電梯門上的反光聲音僵硬的說“不是肖沛覺,至于誰給他的視頻,我已經讓小方去查。”
電梯反射出來的影子往前傾,高大的身體将巫曈整個罩在裡邊,完全不把電梯裡其他人放在眼裡,好似整個電梯被他們承包。
白熾燈下巫曈耳郭上細軟的絨毛看的清清楚楚,耳朵被突然籠罩的溫度一燙,慢慢染上一層紅霞。
有點可愛。
安德烈喉結上下滾動,身體再次往下傾斜,兩人距離拉的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