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隻是普通同事。”解釋蒼白又無力。
安德烈有些不滿“Непугайтесестру.”(别吓到我的姐姐)
巫瞳的眼睛眨呀眨,睫毛像一隻不停扇動的蝴蝶翅膀,晃動着擾亂心弦。
Ava離開後淩晨安靜的借閱室隻剩下巫瞳與安德烈兩人,無聲的暧昧席卷籠罩在盆栽後小小的空間。
“我……”
“你……”
兩人一起張嘴,對視一眼,巫瞳臉更紅,安德烈的笑爬上眼睫。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安德烈輕輕歎了口氣,放過因為緊張不停攪動手指的巫瞳。
酒店走廊的燈光透着暖黃色,打在臉上照的熏黃,不過對與安德烈和巫曈并沒影響,反而像是給他們加了一個膠片濾鏡。
酒店的香薰好像是紅茶,濃厚的香氛在空氣中蔓延飄灑,熏的巫曈有些醉,她看着走在前面,低頭看着腳下一前一後的影子,忽然伸出腳踩在另一道影子上,然後再被發現前收回,留下隻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高她大半個頭的安德烈将巫曈的小動作都看在眼底,嘴角的笑意從巫曈冒冒失失闖進盆栽包房後就沒有下去過。
走廊的路又長又短,長的是兩人之間朦胧的暧昧,短的是物理距離。
“我到了。”巫曈站在門邊說,她低着頭莫名的不敢和安德烈對視,不敢看他那雙寫滿情愫的雙眼。
“嗯,到了。”安德烈說,他張了張嘴,本想問巫曈要不要請他請去喝杯茶,但是話在嘴邊卻說不出口。
轉而變成“早點休息,晚安。”
“你也是,晚安。”
滴——門向裡打開;啪嗒門鎖搭扣合攏。
巫曈臉頰绯紅,轉身靠在門上,心底浪潮起伏不斷。說了晚安的安德烈沒有離開,盯着緊閉的門不知在想什麼。
心中滿含情愫的兩人一人背靠在門上,一人站在門前,門口的燈都能看出他們對彼此動心,偏偏他們兩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嘿,就是玩。
——
清冷的月亮從沒拉攏的窗簾洩下一絲,照在巫曈臉上,照出她明明滅滅的表情,似乎這不是一個好夢。
夢裡巫曈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向前向後都沒有路,奇怪的是和以往不一樣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醒不過來。
“奇怪,我這是又入了誰的夢?”巫曈說。
她們巫家女人生來就有一項特殊本領,能夠在睡夢中去到别人的世界,可能是夢境,也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隻是這行技能随着時間推移,最近一次繼承的隻有巫曈。
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睡着後跑到别人的夢裡,夢到什麼不記得,隻知道等她醒來已經過去一個禮拜,是媽媽請來祖姥姥才将她喚醒,并且暑假讓她回老宅呆了好久,每天跟着祖姥姥練功。
不過練功的好處就是她能夠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不是像小時候那樣四處亂跑,差點迷失在夢境中。
巫曈左右打量,觀察着這處處彌漫白霧的空間,一道黝黑的光芒從她眼中慢慢浮現,終于她找到一處最薄弱的地方。
“就是這兒。”巫曈大步往前沖,一頭撞在柔軟的牆上,然後用力一擠從那處白茫茫的世界撞了出去。
蒼涼、荒蕪、處處透露着衰亡的黑白,這些曈看到眼前世界的第一感覺。
空蕩無人的街頭,荒廢在斑馬線上的小轎車,畫着濃妝裹着單薄外套站在路燈下的站街女、緊閉的商店大門,沒有一處不在透露這個世界的衰敗。
“這個夢境的主人經曆了什麼,内心怎如此荒蕪,看不見希望。”巫曈呢喃。
她需要找到夢境主人然後完成他的夢才能出去,這時祖姥姥告訴巫曈逃離夢境的方法。
所以先下巫曈智能順着馬路往前走,她小心繞過一條斷裂的馬路,穿過一條泥濘小道,又走過一座衰敗長滿野草的廢棄房屋。
最後在在不知名的引導下她來到一處用生鏽鎖頭鎖着的大門前。
“@#%#福利院?”看樣子是一家孤兒院,但是名字被看不出材料的污漬遮住。巫曈看了眼大門邊上的鐵栅欄。
穿過縫隙能看到裡邊雜草叢生,一座生鏽的滑滑梯因為螺絲松動傾斜着倒在一旁,随着風咯吱晃動的秋千架還能看出些許從前的光景。
“你是誰?”就在巫曈小心觀察時,一道警惕的聲音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這是一位身材消瘦,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身上的白色圍裙洗的發白,邊緣破損痕迹明顯。
“你是來工作的巫曈小姐吧。”不等巫曈找到合适的借口,這位生活窮苦的中年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