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絲靈力包裹,那小傷口恐怕連疤都脫落了,元今真是愛演戲。
青妄再次結出陣法激發五靈台,然後兩人看着中央那雪白的光團失神。
“祈師侄,這次倒是為宗門找到個好苗子啊!”青幼率先反應過來,“啪”地拍了一下祈徵的肩膀,然後跟看什麼寶物似的,圍着元今啧啧贊歎。
“不愧是元靈根,就連外表都是如此鐘疏神秀!”
元今看着這個笑呵呵的白胡子老頭,有些害怕地往祈徵身後躲了躲。
青幼:“……咳咳。”他險些揪掉自己一根胡子,被元今的态度弄得頗為尴尬。
“好了,”青妄深深地看了一眼躲在祈徵身後的元今,“先看看他的魂魄,即便有再好的天賦,沒有悟性也成不了大器。”
青幼樂呵呵:“三師兄又開始了,他還真的是多年不變的悟性至上。”
祈徵握住元今的手臂,将他推到青妄面前:“不要動,元今聽話,今晚我再給你烤肉吃。”
擡晴和重西齊齊眉毛抽了一下。
雲展衣溜達過來,剛好聽到這句:“喲,你也會烤肉?你們這是幹嘛呢……天機閣大弟子雲展衣,見過兩位尊者。”他看到清稽山竟然來了兩位長老,不由眉毛一挑。
對祈徵傳音入密:“你們宗門這是幹嘛?”
祈徵正緊緊看着師叔檢查元今的魂魄,沒空理他,雲展衣不由得撇撇嘴:“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凹!”
他挨了白豈秀一劍後顯然安分多了。
青妄手掌距離元今額頭一寸,靈力柔和地噴薄着,半晌後緩緩睜開眼,眉心蹙起,說道:“他并未缺失魂魄。”
祈徵不明白,看着元今不明所以的模樣,伸手安慰地摸了摸他垂下的辮子:“師叔,那他怎會……”
青妄說:“世上不明确之事十之八九,或許是我才疏學淺罷。”
祈徵知道青妄是在安慰自己,化神尊者豈會看不透一個凡人的魂魄?他向青妄躬身:“多謝師叔。”
青妄寡言地擺擺手:“也可将他帶回宗門,這般靈根,又神志不清,在外恐教人練為爐鼎。”
祈徵手指一緊,連忙應下來。
元今安靜地站在他身邊,看着祈徵沉郁的神色,湊到他面前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祈徵唇角勾起些:“你倒是會安慰人。”
他歎了一聲,扭身看到那邊篝火旁,擡晴坐在重西懷裡,重西的手還放在擡晴的腰上,時不時暧昧地揉捏。
祈徵:“……”
他又歎了一聲。
雲展衣正跟祈徵吐槽他那個道侶,唾沫橫飛表情精彩:“他竟然想讓我給他做飯!給他做飯!做飯!!!”他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三遍。
“……我就當你在炫耀。”白豈秀瞟了他一眼,諷刺道。
雲展衣簡直呵呵:“我看起來很像個夥夫嗎?”
白豈秀看着天機閣那邊的篝火和一大堆鍋碗瓢盆,露出一個切實的疑惑神情:“不像嗎?”
“我那是愛好!”雲展衣說,“道爺行走小靈界十幾年,從來沒見過這麼……這麼自信的人!”他找了一個詞來形容擡晴。
“竟然連原料都不想出,你和祈徵好歹都打獵清洗呢。”
“看來我們對你還是太好了。”白豈秀邪惡地勾起唇角。
雲展衣看了一眼篝火那邊,生起悶氣:“你瞅瞅他對祈徵那個态度!我心裡不痛快。”
“就這還命定之人?紅鸾劫?紅鸾劫要是都這種人,那小靈界天才恐怕都要死完了。”
白豈秀抱劍坐在他旁邊:“确實有些奇怪,他好似對祈徵一分感情也沒有。”
何止是沒有,他們簡直覺得擡晴是不是和祈徵有仇?大庭廣衆之下就和另一個男人勾勾搭搭。他們的好友也是個受氣包,雲展衣從未覺得祈徵有如此窩囊過。
他們三個都是天靈根,尤其祈徵命格特殊,為人又沉穩大氣,以往有什麼秘境試煉之類,祈徵從來都是第一人。
竟然在紅鸾劫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雲展衣看到那邊正清洗兔子的祈徵額頭紅痣,心頭發堵。
但沒過多久,他就憂郁不起來了,一股子猶如煉禦獸丹炸爐的極緻烤糊味彌漫在四周,雲展衣險些哕出來。
“什麼味兒?”他循着味道過去,就看到祈徵正用本命靈劍削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白豈秀默默地朝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