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給地上的人像插了幾朵小粉花,頓時給這個人平添風流意味,他看着看着,竟然開始不敢直視這幅畫像。
他就是知道,如果真的給這個人戴小花花,他一定會被揍的。但是他心裡并不害怕。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元今心裡迫切地想知道這個答案。
他回頭看了一眼仙師那邊,然後迅速扭過頭捂住臉。
有、有辱斯文。
他不知道什麼是有辱斯文,但他下意識就這麼想了。
仙師正勾着那個人的脖子,兩個人的嘴疊在一起舌頭打架,口水都從嘴角流了下來,看起來髒髒的。
元今用衣服的廣袖包住整個腦袋,跟個球一樣團吧團吧窩在灌木旁,臉羞得通紅。
“擡晴!!!”樹上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是白豈秀。
“你要點兒臉!祈徵才是你的道侶!”白豈秀厭惡地想封閉五感,然而此秘境危險層出不窮,她不能這麼麼做。
可啧啧的水聲無法忽視,她再不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感,這兩人就要幕天席地大庭廣衆幹起來了!
“白前輩你急什麼,師兄早就知道了,他都沒管我,你反倒要管?”擡晴輕輕擡眼,還和重西唇齒相依。
祈!!!!徵!!!!别讓老子再看見你!
白豈秀心中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這個窩囊廢。
她真想掀開祈徵的天靈蓋看看,到底看上擡晴哪一點了!
白豈秀金丹中期的修為,心中憤怒至極,周身氣勢也絲毫沒有掩蓋,下面的擡晴被壓得一陣咳嗽面色蒼白。
“白前輩,您這樣未免太有失紫荊閣氣度,擡晴他隻是個築基初期。”重西擡頭朗聲道。
白豈秀冷笑一聲:“我看他不順眼,你有意見?”
“我不介意讓你成為一個因為重傷——被踢出白雀峰第一核心弟子角逐的人。”
這個白豈秀!!
重西面色一變,咬了咬牙,低下頭去咽下了這次屈辱。
“你怎麼能這樣對重西師兄!重西師兄他也是為我好。”擡晴滿眼都是失望。
白豈秀可不吃他這一套,冷笑一聲:“跟我有屁關系?要是再做出這等放蕩之事,老子就把你們兩個那玩意兒割了!”
“身為修士卻跟野獸一樣管不住下半身,不如割了一了百了。”白豈秀惡意地掃過他們緊貼的下半身。
擡晴跟重西同步地僵硬了一下。
祈徵的這個朋友,怎麼跟邪道修士一樣暴躁邪惡?擡晴委屈地從重西身上下來,重西也頗為尴尬地整理了下衣服。
“祈徵身邊都是這等惡心玩意兒,難怪對着那個單純凡人念念不忘。”白豈秀從樹上跳下,走到白團子跟前輕輕踹了一腳。
元今一個趄趔撲倒在地,狼狽地爬起後卻露出了殘缺半個的畫像。
白豈秀饒有興緻地挑起眉:“喲,這麼想他啊?”
元今低頭看看自己畫的人,咧開一個大大的笑:“漂亮。”
白豈秀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來,一副贊賞的表情拍拍元今的肩:“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以後見到祈徵就要這麼誇他知道嗎?”
祈。
徵。
元今琢磨着這個名字,腦海中一座記憶冰山宏偉高大,但就是被一層蒙蒙薄霧罩住大半,隻看得到部分記憶露出擡晴的臉。
他雖然傻,但認得出來這畫像上和擡晴不一樣,所以,這個人叫祈徵?
傻子也是會自己琢磨一些事的。
接下來的路途白豈秀對元今多有看顧,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現在看這個凡人格外順眼,尤其當元今不再時時刻刻纏着擡晴,而是發呆出神的時候,她心裡就格外爽快。
白豈秀又不是傻子,她甚至心思比雲展衣和祈徵都更為敏感,自然察覺得出擡晴在玩什麼把戲。
她猜測出兩個原因:
其一,這個傻子身上有什麼秘密,值得祈徵這個勢利眼的師弟大費周章勾引;
其二,祈徵的道侶發馬蚤了,介于傻子長得挺俊,這個很有可能。
白豈秀現在懶得管擡晴,但他要把這個傻子看住,祈徵真心待人,她不允許好友的心意因為擡晴毀掉。
祈徵對這個凡人很在乎,她第一眼就心知肚明。
于是接下來的局面變得有些詭異,每當擡晴似有若無地撩撥元今時,白豈秀就會塞給元今一個黑乎乎的果子。
而看到應龍因為果子難吃而邊吃邊哭,他就再也演不下去,洩露出的嫌棄厭惡讓敏感的凡人越發畏畏縮縮地遠離他,一有空就蹲在地上畫畫像。
擡晴氣急,可又不好當着白豈秀的面斥責,隻得惶恐地憋着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