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绯感覺下腹涼嗖嗖,他伸手拍了拍祈徵的手臂,“催莺,别看了,怪害羞的。”
祈徵:“……”呵,撒嬌精。
他自從剛才一刹那的想歪之後,現在越看令绯越覺得他在勾搭人。
那雪緞覆蓋在鼻根骨上方,怎麼就恰好遮出一小片暧昧的陰影?這人山根這麼高嗎?
還有那頭發,就不該編成個松垮側麻花,太過柔和了,令绯今天是來逛街的還是打架的?
令绯則是心想,催莺莫不是想跟他比比大小?不是他吹,他條件真的沒話說,催莺那天就喜歡的不得了。
如果是這種比大小……令绯擦了下鼻子,一看手心,很好很體面,沒有噴血。
兩人竟然不由自主歪打正着地對彼此産生了幻想,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近期有過身體關系後,這種由食髓知味的身體主導的遐想,時不時讓他倆猝不及防。
接觸一下,都不由得想起别的暧昧事情。
祈徵和令绯同步地想,果然那些幫忙解情毒後還能做好兄弟的,根本就是瞎編亂造。
他倆維持着這種尴尬的又親密的氛圍,大比結束後徹底放松一晚,在湖中涼亭喝酒論道直至天明。
第二天令绯去領了築基期大比第一的獎勵,一把四階靈劍、一瓶共十枚四階極品聚靈丹、一枚五階破障丹。
他服下一枚聚靈丹,在祈徵的靜室中枯坐兩個時辰,突破到了築基巅峰,距離結丹僅差鞏固境界臻至圓滿。
沒辦法,體内修為實在壓不住了,與祈徵的雙修更是得了不少靈力,仿佛要把他的經脈撐爆。
令绯為了不炸成血花,隻得突破一層境界。
祈徵昨日也心情頗好,他的境界不知為何又有了松動的迹象。體内金丹内部的貫穿傷仍舊存在,但細小的裂縫卻少了些。
他能察覺到是和令绯的雙修起了作用,不禁陷入沉思。
難道他的金丹破裂,也可以通過鳳血丹之外的東西修複嗎?
雙修,還是……
隻能和令绯雙修?
祈徵想起擡晴,以及自己答應的事情,不由得一陣煩躁。
他真的,很不喜歡擡晴。
這是對的嗎?
七八年了,紅鸾痣明明就在他額頭上,為什麼他卻總是覺得自己并不愛擡晴?
祈徵以前覺得是自己不懂,可今天令绯說他吃醋,他才意識到一些嚴重的問題。
擡晴玩得這麼過分,他好像除了第一次被震驚到金丹破裂,就再也沒有過任何反應。
他對擡晴的感情,不如對令绯深。甚至連心中的占有欲,都幾乎全部投射在令绯身上。
他不願意令绯和虞裳扯上關系,不願意令绯去遙遠的客院居住,不願意令绯和擡晴接觸,不願意令绯被别人親。
那麼,我到底愛誰?深夜,祈徵在心裡問自己。
他同熟睡的令绯隻有一片紗簾隔開,透過薄紗依稀可以看到月光下床上人清俊的臉。
安靜,皎潔。
黑暗裡,祈徵從床上坐了起來,靜靜地看着那邊,眼睛在黑夜裡閃着細微的光芒。
令绯睡得正熟,今夜明明無夢,然而卻突然感覺身邊窸窸窣窣,被子被悄悄拉起一個角落。
他睜開眼扭頭看着正爬上來的祈徵。
催莺低頭看了他一眼,歪頭親了一口他的眉毛:“好巧,你醒了。”
令绯:“…………!!!!!!”
“催催催,催莺!!!”
祈徵看着他猶如見到鬼一樣的表情,唇角抿直:“怎麼了?你跑什麼?”
令绯剛要踩着被子跳下床,被他一把扯住扔到拔步床裡面,發出沉悶的響聲。緊接着一張輕如羽毛的大被子裹在身上,一具熟悉溫熱的身體迅速鑽了進來。
催莺,動作還挺利落哈。令绯在心裡滑稽地想。
“你别擔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讓我感受一下就好。”祈徵說道,然後閉上眼睛。
他閉了片刻,覺得不對,不夠親密,于是拉過令绯蜷縮的膀子枕在頸下,側身窩進他懷裡。
令绯無言以對,心如鼓擂。
某人假寐了一會兒就睡着了,他倒是一直睜眼到天亮。
催莺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感覺一下,感覺什麼?
令绯百思不得其解,求知若渴的眼神猶如稚童,可祈徵就是不給他解釋。還大清早拉來擡晴一起出去逛街,順便領獎金。
令绯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很快就不愁了。
但他發覺事情有點不妙,祈徵給他買了二十斤燒雞塞儲物袋就算了,怎麼還打算塞靈石?他這是要被包養了嗎?
令绯有點扭捏:“我不賣身的。”
祈徵霎時黑臉,“你回去把你那小店整理好,我日後過來找你,要睡最好的床。”
他一生氣令绯就心裡打怵,默默地順從了。儲物袋被一把奪走塞好靈石又栓回腰間。
他比祈徵高寸許,這樣被人靠得極近,對方手指還摸着他的腰帶,兩人才剛雲雨沒兩天,此時很難不想歪。
令绯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勉強抑制住不純潔的反應。
祈徵手指一頓,眼神微不可查地泛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