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聽這悶葫蘆說的話像人話嘛!
好歹他出事,她還着擔心死了,結果這男人一醒來盡說些怼人的話。
果然男人還是啞巴的好。
褚黎一向秉持大人不記小人過的理念,懶得和尤承則計較。
見他這會兒也有勁兒反駁自己,她郁結在心間的慌亂瞬間散開。
瞥見站在一側的猩猩,她頓時靈光乍現。
她一直煩惱着該怎麼逃出去呢,這大鐵門她一個小姑娘是掰不動,但她有毛茸茸啊。她手氣好,抽到了一隻力大無窮的猩猩,扳開這大鐵門那不就是小菜一碟?
褚黎嘿嘿一笑,心底竊喜不已,一把招呼着猩猩過來,對它說了幾句好話。
下一瞬,就見猩猩擡起自己的前爪向褚黎老同志般地敬了個禮,緊接着,他便擡起兩隻前爪往胸膛狠狠捶去,朝着大鐵門怒吼一聲。
一時之間,嘶吼的聲音連帶着整個關押室在振動。
褚黎下意識地靠牆而戰,平衡好身體,就見猩猩伸出雙手,握緊鐵門,用力往反方向一扯。
頃刻間,鐵門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弧度擴展開。
褚黎瞪大了雙眼,極為吃驚,反應過來後在原地歡呼雀躍了好久。
她轉過身,看了看毛茸茸們,又看了看已經從地上起來的尤承則,說道:“快走,這下面環境太惡劣了,咱們趁着他們不在,抓緊時間趕緊逃!”
她說完,也不等衆人作何反應,踹起兩隻小型毛球便往外跑。
約莫着二十分鐘,兩人和一群毛茸茸才找到出口,借着樓梯往上爬。
重見天日,周遭熟悉的一切和寬闊的平地讓褚黎長舒了一口氣。
她本想原地小歇一會兒,才喘一口氣,就聽到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她頓時警覺,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下一秒,就見剛剛叫嚣着把她和尤承則關進禁閉室的那群明夜小鎮居民,紛紛舉着火把朝這邊走過來。
領頭的,依舊是那三個和尚。
大事不妙。
估計是逃不掉了。
褚黎不耐地皺眉,索性深吸一口氣,将所有毛茸茸攔在身後,自己往前邁開一步,朝着那群靠近的人呵斥道:“我說你們這群老迷信,就非得抓着我們不放嗎!”
“一方土有一方土的規矩,祭祀儀式不得打斷,否則明日祈雨便會失敗。”一個光着膀子的居民率先開口說着,“你們這群人沒有鎮長指令擅創明夜已經是原罪,現在破壞祭祀儀式簡直就是罪加一等!”
“把他們殺了,送去老師父那兒淨化!”有人附和。
話音剛結束,這群人像是被開啟了某種開關,紛紛地湧了上來。
看着這一群人的架勢,褚黎不由自主地後腿了幾步。
但想到身後的毛球兒子和身體一直不太好的尤承則,她後退的步子頓住,心間下定了某種決心。
褚黎猛然擡頭,與這群似如脫缰野馬居民平視,而後冷然開口道:“既然各位都說我們破壞了這場祭祀儀式,那不如來讓我試試,将功補過?”
“你這黃毛丫頭是還沒長記性嗎!我們大師都說了,你道行淺,最能幹最難吹的也就是那張嘴了!”
“是嘛?”聽到這一席話的褚黎輕輕一笑,薄唇輕勾,而後也不管這群人什麼态度,直接朝小狐狸招了招手,低聲安慰道,“小寶,讓它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說完,小狐狸興奮地揚了好幾下尾巴。
下一幀,她前腳一躍,忽地飛騰到了天空之中。
褚黎順勢擡頭,就見剛剛還小小一隻的小狐狸,忽地變大了很多。她的瞳孔發紅,白色的毛發像綠植一般增生。尾巴在空氣中微微搖晃着,一眨眼間,便生出來九條一模一樣的尾巴,以下方的視角來看,像一朵純白無潔的雪花,極為動人。
緊接着,她高高仰頭,吼間發出一股長鳴。
頃刻間,天際滾滾而來一道閃電。
混亂的人群頓時陷入一片長久的甯靜。
他們舉着火把,呆滞地站在原地,擡頭錯愕地看着頭頂一道又一道閃電。
小狐狸極為給力,她又發出第二聲長鳴,蓦然間,大風刮過,卷起了地上的塵土肆意飛揚。
褚黎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忽地,又是一陣雷。
緊接着,天空猶如被外力撕裂開來了一般,大雨順勢間傾斜而下。
褚黎看着豆大的雨滴從高空中墜落,又看着猛烈的雨以極為快速的形式澆滅了火把的熊熊火焰。
明夜小鎮陷入了久違的甯靜,周遭的一切隻剩下猛烈的雨聲。
小鎮的居民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褚黎看着衆人相擁在一起,雀躍歡呼,嘴裡不斷地喊着“下雨了”、“老天有眼”之類的字眼。
聽到這些,褚黎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摸了摸身上濕透的衣裳和沾滿雨水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感慨這雨的威力還是這群居民太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