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娜坐到車上,等阿爾弗雷德回到駕駛座時,她的腦子裡已經劃過十幾種布魯斯·韋恩組織這次見面的真正目的。車子發動後,阿迦娜終于忍不住開口:“但是——對不起,先生,我還是想問問,‘緊急會議’是韋恩先生的借口嗎?他是不是在忙着和其他人約會?我不是為此而生氣,我隻是——對不起,我太好奇了。”
他的失約隻是讓阿迦娜困惑而非憤怒,畢竟他們是因為“魔法”的問題才決定見面,比起約會,更像是私密一些的商業來往。阿迦娜現在的心情更像在看熱鬧,她隻想知道他是不是像報紙上說的那樣風流。
後視鏡裡的阿爾弗雷德面無表情,他緊緊抿着嘴唇,半晌以後才回答:“……不,請相信我,小姐,他對您非常重視。他沒有在和其他人約會,也不是拿借口打發您。隻不過,他有一整個家族集團要打理,有時候不得不打亂早先的計劃。”
“沒關系。”阿迦娜笑着說,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八卦,“我隻是随便問問。”
他們很快到達劇場,演出即将開場,觀衆席已經坐了許多人,還有不少人在前廳一邊交際,一邊等待布魯斯·韋恩的出現。今天由韋恩集團包場,來參加的都是上流社會人士,阿迦娜一個都不認識,好在有阿爾弗雷德的引導,她可以直接溜進包廂。
主持人已經在舞台上了:“……你們所期待已久的,賭城的魔術師,紮塔娜·紮塔拉!”
在一片喝彩聲中,紮塔娜頭戴禮帽,身穿燕尾服上場。她先做了幾個最簡單的魔術作為預熱:帽子中飛出鴿子,鴿子變成白兔,白兔又化成一塊白布,放出幾簇禮花。阿迦娜目不轉睛地盯着,生怕錯過她動用魔法的時機。
沒過多久,一股寒氣掠過阿迦娜的身旁,她眼角的餘光裡,一個男人匆匆坐到了自己身旁。
阿迦娜的視線仍然在舞台上,不願錯過紮塔娜的每一個拿手好戲,但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了,她輕聲開口:“你遲到了。”
“抱歉,有一些商業事務。”“商業事務。”
他們異口同聲。阿迦娜終于轉頭望向布魯斯,她微笑起來,意有所指道:“你的管家也是這麼說的。”
難得有機會接觸布魯斯·韋恩,阿迦娜毫不客氣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比她想象中的正經許多,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定制西裝嚴絲合縫,沒有任何褶皺。他的身體周圍遊蕩着溫和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宛如雨後清新凜冽的哥譚。
至少他沒有開着飛機或者熱氣球沖進來,阿迦娜想。
“我很抱歉。”布魯斯再次道歉,他湛藍色的雙眼滿是歉意與無辜,“我已經盡快趕來了,你一定要原諒我。”
雖然布魯斯在道歉,但他的笑容卻絲毫沒有收斂。看着這張真摯的笑臉,和那雙深邃的藍眼睛,任何因為他感到不快的人都會原諒他。
阿迦娜也不例外。
怪不得人人都愛他,她努力别開視線,向他示意舞台,紮塔娜化成了無數撲克牌在空中飛翔:“沒關系,演出很精彩,你來不來都無所謂。”
“我希望我沒有錯過最精彩的部分。”
這麼說的時候,布魯斯根本沒看過舞台,他盯着的始終都是阿迦娜。
他的目光太過熱烈,阿迦娜忍不住琢磨:他在和自己調情嗎?
女巫的情感濃烈,大多都會有那麼幾段感情,有的會選擇其他姐妹,有的則選擇宇宙中的其他生命。但阿迦娜的感情生活是空白的,她死得太早,戰争也來得太早,她從來沒有時間考慮所謂的“個人生活”。早年她和艾達娜還是朋友的時候,艾達娜說她是個永遠不開竅的榆木腦袋——阿迦娜對感情很敏銳,可她就是無法動心。
布魯斯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也不覺得布魯斯會選擇深入這段關系。正如她一開始所設想的,這是一次商務會面。她為他工作,還掉韋恩夫婦的恩情,此後就不需要再有往來了。
“沒有。”阿迦娜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恢複平靜,她禮貌一笑,客套地接過布魯斯的話,将視線專注在紮塔娜身上,“你沒有錯過。你不會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