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不說話，他甩着披風，把兩人抛在身旁，大步走進隕石坑裡。

趁着蝙蝠俠背對自己，阿迦娜悄悄看了一眼手心裡的石之心牌——抵達現場後，它反而沒有動靜了。牌面不再給予指引，于是阿迦娜也走進了隕石坑裡，尋找更多的線索。

這個“隕石”砸到地上以後，并沒有立刻停下。它又往前滾動了一會，直到塵土與碎石的阻力減緩了它的速度以後，它的痕迹才消失。

痕迹的盡頭什麼都沒有，除了兩道……車轍。

阿迦娜蹲下身，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幾乎不可見車轍。蝙蝠俠走到她身後，非常難得地主動詢問：“有什麼發現？”

“我不知道。”阿迦娜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她模仿着蝙蝠俠的語氣回應，“我想我弄不明白。”

“你威脅了阿爾伯特·法爾科内，”蝙蝠俠忽然提起其他人，“為什麼？”

阿迦娜反問：“你怎麼知道是我幹的？”

“幾天前他在自己的卧室裡遭到了物理閹割，從那以後他就變得瘋瘋癫癫，一直在大喊‘女巫’‘怪物’。”蝙蝠俠說，“除了你，我看不出還有其他嫌疑人。”

“隻是警告而已。”阿迦娜歪頭，故作俏皮地笑了笑，“至少現在他不會對我們有威脅。”

“那很難說。”蝙蝠俠并不認可她，“他可能為了報複做出更極端的事情。”

“這不代表我們就要向他妥協。”阿迦娜回敬，“你從不妥協，也從不殺人。我在用你的方式理解你的世界，不是嗎？”

“既然你想選擇我的方式，那就遠離現在這件事。它和你無關——戈登。”蝙蝠俠叫着身後的戈登，“我查完了，保存好這個地方，不要讓别人破壞。”

“當然。”戈登點點頭，“你有什麼想法嗎？”

“有一些，我需要回去确認。”

蝙蝠俠這句話說完，自動駕駛的蝙蝠車便從遠處飛馳而來，穩穩當當地停到蝙蝠俠面前，仿佛聽到了他的呼喚一般。

“‘有一些’？”聽着蝙蝠俠和戈登的對話，阿迦娜的心态終于發生了一些變化，她箭步上前，急切地問，“蝙蝠俠，你知道什麼？你必須告訴我，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蝙蝠俠打開車門，他坐到駕駛座上，沒有回答阿迦娜，而是再次強調了自己的警告：“記住我的話：遠離。”

他疾馳而去，隻給阿迦娜和戈登留下一陣揚塵。

——這人也太霸道了！

當然，蝙蝠俠就是喜歡獨來獨往，最多帶一個羅賓，但她已經說了“這件事對她很重要”！這件事和她是有關系的，為什麼他不能共享一下信息？隻要他願意說，他肯定能從她這裡得到更多的線索！她又不會害他！

阿迦娜目瞪口呆，戈登見怪不怪地聳聳肩：“這就是蝙蝠俠。你早晚會适應的。”

阿迦娜一邊在心裡罵蝙蝠俠的頑固不化，一邊目送蝙蝠車消失在夜色中。她很快消化完消息，冷靜下來，轉過頭，沖戈登笑了笑：“沒關系，我有自己查案的方法。”

她重新騎上掃帚，回到自己的店裡。果不其然，在她的店前，停了一輛相當紮眼的銀色保時捷。昏黃的路燈下，幾隻飛蛾在車頂上飛舞。

這個時間會把豪車停在她家前的，隻有可能是布魯斯·韋恩。他肯定知道自己去關注隕石了，或許他是在擔心自己，所以要在這裡等她回家，打聽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

但駕駛座上沒有人。車的周圍也沒有人。車主人并不在這裡。

阿迦娜把掃帚放到店門前，她謹慎地打量了一圈街道，自從阿爾伯特·法爾科内被她閹了以後，街上清靜了很多，幾乎沒有人敢繼續鬧事。朱麗葉的餐車不在，應該是回家了。

确保街上沒人會看到自己詭異的行為後，阿迦娜這才蹑手蹑腳地來到保時捷的副駕駛旁。

她輕輕叩響車門，低聲問道：“是你嗎？爵士？”

叫你不和我合作，阿迦娜咬牙切齒、同時帶着一股幼稚的較勁地想，現在，隕石親自來到了我面前，你卻要開着那輛破車，繞大半個哥譚浪費時間，找這個來自塞伯坦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