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是故意的,但周源不可避免的還是被激起了火氣。
“你們找樂柯幹嘛?他現在沒空,你們改天吧。”
“還能幹嘛,他是我兒子,生病了來看看不是應該的嗎?”周盛嘉笑意盈盈,沒有因為周源的甩臉色而難看半分。
姜誠栎在一旁的臉色難看極了,看着周源抿着唇,連平日裡的假象都難以維持。
周盛嘉好奇:“你們認識?”
周源:“見過。”
姜誠栎:“不認識。”
周源頓了下,開始作妖。“怎麼就不認識了?如果這是你想引起我注意力的小手段,那麼你成功了。”
想了想,周源補上兩字:“……男人。”
姜誠栎的拳頭開始發硬。
周盛嘉點了點頭,沒理會這兩個孩子間有什麼龃龉。
不過她還是警告般看了眼姜誠栎。
周源畢竟現在是周家面上推的除周臻外的第二個繼承人,和他交壞那可不行。
周盛嘉随後又看向周源:“我有點事需要問樂柯,要是他告訴我,我就會快點走了。”
“什麼事?”周源臉上想趕人走的想法沒有遮掩,他擺擺手,“你要問直接問我啊?我不知道我幫你問我小叔,多特殊的事要問樂柯啊?”
“他在周家長大,難道還有什麼事是姜家知道,周家人卻不知道的?”
“周源,你别太胡攪蠻纏了!”姜誠栎提高了音量。
“我胡攪蠻纏什麼了我?”周源好奇的看着姜誠栎,“我還以為你總是和個小白兔一樣呢,怎麼?兔子急了咬我啊?”
兩人的對話聲音非常大,幾乎是在兩人話音剛落,卧室的門再度被敲響。
敲響房門的人是周臻,他看着房間内的三人,深呼吸了一口,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周盛嘉來時,他因昨晚看護姜樂柯無人很晚,正在休息。
還是周老太太見周盛嘉要去看姜樂柯,才喊人告訴了他一聲,他不放心趕了過來。
剛到卧室門口,就聽到連厚重的門闆都擋不住的吵鬧聲。
和周盛嘉點了點頭,當打過招呼,周臻移動到周源跟前,看到周源見他來後,不自覺往衣櫃方向掃去的視線,心中對不見的姜樂柯有了猜測。
“你們在吵什麼?”因為睡眠不足,他的語氣沙啞又低沉,喜怒不明。
周源解釋了一番,在聽到周源說周盛嘉有事要問姜樂柯時,他對周源說要問就問周家的回答表示了贊同。
姜誠栎的指甲掐進了肉裡,他看着同樣擺出一副,拒絕姜樂柯出來态度的周臻,深呼吸了幾下才勉強把面具戴回。
他有些不抱希望的看向周盛嘉,有些不确定周臻和周源的回答到底是認真的還是一種拒絕回答的态度。
周盛嘉卻沒他這樣的顧慮。
既然周臻也說了一樣的話,那就是能答。
她也沒管兩人的話,是不是含了某種對姜家人的諷刺,臉上依舊是那副笑意盈盈樣子。
她點了點頭,直接問:“樂柯的孤兒院的消息,你知道嗎嗎?”
“我要那所孤兒院,當時的負責人的聯系方式。”
“姜家自己不能查嗎?”
周源面露困惑,在聽到周盛嘉表示那家孤兒院已經倒閉,而網上暫且查不到相關人員的聯系方式後,他雙眼又浮現出警惕。
查不到就查不到,周盛嘉把姜樂柯從孤兒院都帶回來多少年了,這時候要找當時的負責人幹嘛?
雖然不知道周盛嘉的目的,但周源不可避免的想到一些壞事情。
“你不會想拿樂柯被領養的事情幹嘛吧?”姜樂柯不是姜家小兒子的事情還沒多少人知道,難保這時候周盛嘉找孤兒院的人,不是想給當年在新聞上認回孩子的事情打個補丁。
他越想越可能,要是其他人多少會因為多年相處而産生點不舍,但姜凡逾和周盛嘉都不是這樣的人。
周源這麼想,倒是誤會周盛嘉了。
周盛嘉壓根兒沒考慮過給當年領養事件打什麼補丁,畢竟姜凡逾把事情處理很好,兩人當年也并未在公開場合說從孤兒院裡帶回來的是走丢的那個親生的孩子,一切都不過是旁人推測。
就算是旁人覺得不對勁,有怨言,也完全可以推到,是那些年兩人尋找孩子産生了心理問題,所以認養了個孤兒來移情。
“怎麼會?”
周盛嘉移步到姜誠栎的身邊,抱住了他的手臂,像是鼓勵般拍了拍他的後背。
“是誠栎。誠栎看到了樂柯當年孤兒院的照片,他想知道。”
“他想知道什麼?”周臻蹙眉。
姜誠栎和姜樂柯,關系有好到需要姜誠栎對姜樂柯的過去好奇嗎?
姜誠栎猶豫了幾秒,在周臻的注視下,拿出照片,遞給了周臻。
“我想知道這個孩子去哪了。”他指向照片上的人。
喬樂柯在衣櫃裡,看到周臻在看到照片後,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一眼,像是在透過衣櫃看自己一般。
随後,像是剛剛那一瞬間的視線像個錯覺,周臻收回了視線,平靜的問道:“……你找照片上的人有什麼事?”
姜誠栎見周臻态度不似周源那般抗拒,也松了口氣,答道:“他叫喬栎,是我養父母的孩子。”
“我想……找他回家。”在說到回家時,他語氣裡還有幾分忐忑和緊張。
但在聽到他的回答後,周臻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推着輪椅後移,冷聲道:“不知道。周姨已經休息了,你們該離開了。”
他擺出了遠超周源先前的拒絕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