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樂柯拿到地址的時候，向999詢問：“姜樂柯有可能知道系統、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嗎？”

999的數據被吓的紊亂了一瞬，就差像人一樣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姜樂柯是原本的姜樂柯，他不可能這世界是一本小說呢！】999說的極為肯定。

不是它誇張，而是真的，如果拿人類世界的物品舉例，好比系統和員工都是A維度，而原小說的角色們則是B維度，AB兩種維度應當是獨立平行，也許會因為任務原因交集，但絕不可能交融在一起。

“水是水，油是油，可以倒一起，但不能溶一起是吧。”喬樂柯點了點頭，自己找了個更好理解的例子。

但他看着空白的聊天界面，還在懷疑。

喬樂柯挨個兒點開了和每個人的聊天界面，之前他沒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此刻都怎麼看怎麼古怪。

“一般來說……正常人會在什麼情況下，選擇删除聊天記錄？”

【内存爆滿？】

“我是說隻删除個别，幾條的那種。”

【那就是不想讓别人知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那麼問題來了，姜樂柯是不想讓誰知道呢？

如果隻删除一個人，那還有迹可循，隻需要查找與兩人都有關的，最可能接觸到手機第三個人，逐一審查。

可要是每個人都删過了……能和每個人都有交集的，又最容易接觸到手機的，最先會讓人想到的，隻有機主本人。

姜樂柯想通過删減信息來欺瞞某個人一些東西，而這個人，喬樂柯覺得似乎最有可能的是接替這具身體的自己。

這是個很大膽的猜想，以至于剛從心頭升起時，喬樂柯腦子裡冒出一些荒誕的念頭，讓他下意識詢問起999某個可能性。

甚至被999否認後，喬樂柯依舊無法打消這個念頭。

【宿主你别提這麼驚悚的猜想啊啊啊啊！】999哀嚎着。【要是姜樂柯提前知道，并事先做好了這些事……那他太恐怖了吧？】

“恐怖？為什麼恐怖？”

【因為您看，他要這麼做……應該是出自阻攔對抗吧？萬一他還設了什麼其他像删聊天記錄這樣的小陷阱呢？】999碎碎念，開始陰謀論起來。【沒準兒其他角色的不對勁也是他提前計劃好的！】

“你剛剛不是還肯定，說姜樂柯不可能知道這世界是一本小說嗎？”

【是不可能啊，但是不妨礙人家這麼幻想嘛！】999嘟嘟囔囔。

喬樂柯被999的反應逗的有點好笑，開始安撫小系統，直到周源到來。

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不必說了。

*

車裡靜悄悄的，喬樂柯還在思索着姜樂柯删聊天記錄的事情。

他不再想那麼大範圍的事情，而是僅從和姜扶萱的那條被删掉的地址上做着猜測。

“他去那兒幹嘛呢……”

“什麼？”

喬樂柯一愣，反應過來自己的話不是在心裡說的，“沒什麼。”

見周源“哦”了一聲，他想了想，問道：“我和你小叔，原來感情非常好嗎？”

這個問題有點奇怪。

但周臻想了想今晚姜扶萱的事兒，還有來自林柯的質疑，心中盤算怕不是喬樂柯因為這倆的沖擊，開始由彼得此，找自己探讨和小叔的感情。

這可是個警報！大大的警報！

周臻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心，邊盤算喬樂柯詢問的目的，邊開始斟酌怎麼回複。

“就……你覺得呢？”一時着急，他還把問題回抛了。

喬樂柯呵呵，“那我覺得一般？”

“哎哎哎我說我說！不一般不一般，禁止一般啊！”周源連忙否認，又偷瞄了一眼喬樂柯後，回憶了一會兒，才開始說。

“你大概是記憶亂着，沒什麼感覺，但在我眼中，你和我小叔是他蓄謀已久，你芳心暗許，你們狼狽為奸雙向奔赴。”

喬樂柯：……。

見喬樂柯沉默，周源繼續：“你别不信啊！是真的！”

“你在周家住的時候，那時候其實是我小叔最叛逆的時候……你以前也知道，所以我現在說給你聽應該也沒事。”

“我小叔嘛，他其實是和周盛嘉一樣，都是被奶奶領養的。周盛嘉是因為有個花天酒地的媽，而他是有個暴戾成性的爸。”

周源娓娓道來。

在他看來，周臻和姜樂柯，确實算得上是變相的一見鐘情。

周臻父親在離婚後，就和周家這邊幾乎斷了聯系，隻有每個月問家裡要錢時才會打上那麼一通電話。當時周臻父親的關系近的家人，已經有兩個月沒收到他的電話，放心不下，又找不到人，隻能委托周老太太幫忙。

周老太太先找到的是周臻，她去了周臻的學校，見了周臻的班主任，班主任說周臻每天正常上下學，沒聽說這孩子說家裡出了什麼事兒。

周老太太就從班主任那兒拿了地址，去找了周臻。

到了樓下，又聽得樓下的人議論，樓上姓周的那家男人，已經很久沒在半夜摔打過東西，打過孩子了，是不是轉性了？

周老太太聽得心梗。她對周臻的父親并不熟悉，兩家有聯系也是上一輩往上的事情了，當下對還沒見面的男人就有些嫌惡。

周臻父親的長輩也沒告訴過周老太太，男人家暴的事兒，她站在樓下，本想打個電話把地址說了，讓周臻家的長輩自己來，但又想着來都來了，幹脆看上一眼再走。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擔憂那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