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不知為何回來了。
喬樂柯雖然當時裝睡,但有999在,999親眼看到這人走了。
現在的情況就很尴尬了,如果林柯說出當時打開休息室門,看到喬樂柯在睡覺的事,那喬樂柯心心念念的這口鍋就沒了。
有林柯作為證人,助理就無法再引導大家懷疑喬樂柯,誣陷他。
喬樂柯思索着,按姜誠栎的想法,他給自己的教訓大概就是如此,隻要姜誠栎不出現,那喬樂柯就會受到所有人的指責,包括姜家。
姜凡逾不會想将兩個姜家人的事鬧的人盡皆知,最後勢必會壓下,将它真的轉作一場家事。
事件一旦被劃分到私人領域,那就會失去申訴的機會,變成他人無法插手隻能圍觀的事情。
可這也會變得更方便姜誠栎往喬樂柯腦袋上扣鍋。
姜誠栎隻需要在合适時機出現,擺出一些委屈姿态,再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
姜凡逾那種人,他是不需要真相的,在姜誠栎回來的那刻他就會覺得事情解決。
他隻會保持沉默,但這種态度不能起到任何澄清作用,放在他人眼中隻會認為是他不好插手兩個孩子間的事,變相加重對喬樂柯的誤會。
喬樂柯的破局隻有為自己辯解,尋找證據,但巧的就是他不想辯解,也不需要證據。
他需要這口鍋。
喬樂柯開始思索有什麼辦法能阻止林柯說話。
“真希望可以有個與我心靈相通的人,能現在把林柯的嘴捂住。”
【宿主,你不如求求林柯失憶算了。】999無語。
喬樂柯探口氣,等待着林柯為自己作證,心中惋惜這麼好的借東風機會就沒了,開始思索文化節後自己要怎麼才能想個新法子,逼得姜家把自己除名。
在思索時,他視線掃過林柯的表情,停下。
喬樂柯突然開口:“林柯不會說的。”
【什麼?】999愣住。
“我說,他不會幫我作證的。”喬樂柯心情複雜。“他不會幫我作證的。”他重複了兩遍,語氣中有喜悅,但更多的是另一種更為複雜的感情。
被所有人注視的林柯白了臉,他嗫嚅的嘴唇,視線下意識的看向喬樂柯。
可喬樂柯沒有看他,林柯心中被李楓指出時,升起的那麼一點隐秘的雀躍突然就又消失了。
樂柯需要我,變成了樂柯不在乎有沒有我。
林柯心底的黑泥突然就又翻湧了上來。
他想起自己打開休息室時,喬樂柯裝睡的樣子了。
即使在這種時候,即使在這種被所有人誤會需要一份證言的時候,即使知道自己是唯一能為他作證的那個人……
喬樂柯看向自己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像在看一個完全不想有任何交際的陌生人一樣。
林柯猛地握緊了拳,在姜家助理猶豫的走來看向自己時,慘白着一張臉,笑了笑。
“我不清楚。我本來想打開休息室跟樂柯打個招呼的,但怕打擾到他……”
未盡的話說明了一切。
姜家助理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跳,他突地想起自己見過這人,在停車場。他見到這人和姜誠栎說過幾句話。
助理擔心這人會戳破他的謊言,畢竟他說的姜誠栎是在後台失蹤,沒有提到停車場的事情。
但意外的是,面前和自家少爺有幾分像的男人并沒有主動提這件事,而是緊盯着不遠處的姜樂柯不放。
助理松了口氣,開始按照姜誠栎的吩咐,主動聯系了姜家人,并對院長道歉,将此事劃為了姜家的家事。
院長巴不得他這麼幹,學生突然失蹤他是要擔責的,現在劃為姜家的家事,擔責的人就不用是他了。
隻是少了個開場人,文化節不用取消,再臨時拉個人來替個節目罷了。
因此,在一片繼續歡鬧起來的文化節氛圍中,隻有一小片地方變得格格不入起來。
李楓還想說什麼,但喬樂柯阻止了他,他拍了拍李楓,示意他還有隊友在一旁等他。
李楓的幾個隊友站在一旁,尴尬無措。
“别擔心,家務事好處理的很。”
喬樂柯拍了拍他,看到李楓他們離開後,又看向一旁站在不動的林柯。
林柯等到喬樂柯看向他,抿了抿唇,開始微笑。他裝作無事般想和喬樂柯打招呼,但喬樂柯隻是點了點頭。
“你怎麼還不走?”
林柯其實在撒謊那刻,就有點後悔了。他反省着自己的過激,即使喬樂柯不需要他,他也不希望喬樂柯讨厭他。
他撒了謊,相當于主動站在了喬樂柯的對立面,這不是他想要的。
林柯咬牙,“我……我是想說,我其實在停車場那——”
“停。”喬樂柯做了個收聲的動作。
“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你都可以不用說。”
林柯以為喬樂柯在為剛剛自己說謊而生氣,依舊有些不依不饒,他視線掃來掃去,看到在打電話的姜家助理,就想走過去。
他想彌補,他覺得還有機會。
可喬樂柯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