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怎麼處理啊?上面的字都胡成一團了。】
【樓一樹運氣是真差,那小孩也是真的皮,所以說讨厭小孩。】
【做錯事就哭,哭有什麼用?】
【肯定完蛋了,本來還覺得這任務還挺好做的。】
好事不留名,壞事傳千裡,此事一出,一大批人湧進樓一樹的直播間,大對數是黑粉,對家以及一些營銷号,大家都在準備拿到樓一樹的高清文盲證據,以此來博一波流量。
绮羅帶着小男孩到水龍頭底下洗手洗臉,因為現在天氣比較冷,他還專門去隔壁的一些店鋪借了點溫開水混了進去。
“等等回去要跟小夥伴和樓哥哥道個歉,知道嗎?”绮羅的聲音格外溫柔。
小男孩點了點頭,又埋進了绮羅的懷裡,稚嫩的聲音輕輕道:“對不起,哥哥。”
“哥哥原諒你。”绮羅笑起來,用自己的手帕沾濕了水,擦拭着小男孩的臉,“看這是誰家小花貓呀?哈哈哈——”
直到擦得白白淨淨。
绮羅牽着他的手,重新推開學堂大門。
而此時的樓一樹已經将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從講桌下找到了幾張嶄新的白紙,這些小學徒加起來也就十五六人,将這些卷子重新眷寫十多份,對他來說也不難,隻是需要一些時間。
“大家等一下哦!”樓一樹安撫着底下的小朋友。
“一樹。”绮羅帶着調皮蛋跟一樹打了個招呼。
調皮蛋抓着自己身上那套淺色的青衿,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樓一樹和在場的同學們道歉:“對不起,哥哥,我弄倒了墨水。”
“沒關系。”樓一樹笑着回答,而後轉身問坐在底下的小朋友們,“大家呢?”
“沒關系——”
小孩子的世界是單純的,或許一放了學,就什麼都忘了。
“大家都沒有怪你。”樓一樹摸了摸男孩的頭,讓他回座位坐好。
“一樹,試卷怎麼辦?”绮羅還是有些擔心。
樓一樹拿出那污染面積最小的卷子,說道:“本來我是想看看有沒有活字印刷的,但是沒找到,剛剛那個墨盒裡的墨水也被倒光了,绮羅可以幫我磨一下墨嗎?”
“當然可以,隻是你打算直接用手抄嗎?”绮羅皺了下眉,且不說卷子上已經有很多内容看不清了,就單論毛筆寫字,也很難快的起來。
可是樓一樹隻是沖他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樓一樹從筆筒裡随意選了個毛筆,他抓毛筆的姿勢很标準,手腕微微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指雙鈎住筆身,他瞄了眼那張試卷上的内容,手上就開始寫了起來。
那毛筆在樓一樹的手上行雲流水,空白紙很快就被一道道詩詞填滿了。
隻是寫着寫着,樓一樹突然停筆了,他看着那被污染的試卷上那句[一城煙雨一樓合],恍惚了下。[注1]
绮羅好奇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
隻是這句詩的下一句是[一花隻為一樹開],這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注2]
“绮羅,你知道煙霧的‘煙’怎麼寫嗎?”正巧煙字被墨水淹沒了,樓一樹擡頭向绮羅求助。
此話一出,跟自爆沒什麼區别,彈幕也集體高丨潮了:
【666,鹽都不鹽了。】
【不是吧哥們兒,你真不識字啊???那你在用毛筆幹嘛呢?鬼畫糊嗎?】
【直到你真文盲的時候我也沒笑你,但是你又文盲又要裝,那就别怪我路轉黑了。】
【路轉黑+1】
【真的好下頭,受不了了脫粉了。】
【進内娛門檻這麼低的嗎?】
“啊?”绮羅有些震驚,他甚至能透視到現在彈幕是什麼情況,他趕緊幫樓一樹打掩護,“你是忘了嗎?”
“不是啊,我沒忘。”樓一樹用手輕輕撓了撓臉,解釋道:“我一直都是用繁體寫字,現在還沒有适應過來。”
“哦…哦!”绮羅反應過來,長舒了一口氣,确實有些地區還是用的繁體字。
他在手上将字描繪出來,示意樓一樹。
最後抄完所有的試卷,樓一樹竟然隻花了短短十五分鐘左右,樓一樹的pd還給他所謄抄的新卷子一個特寫鏡頭。
就算寫的很快,他的字仍舊是端端正正,筆精墨妙,绮羅以前是不信什麼字如其人的,但是看了樓一樹的字,他相信了這個說法,原來真的能夠從一個人的字看出這個人的大緻品格。
绮羅徹底對樓一樹改觀了。
可線上的網友可就不好受了,樓一樹能夠将被污染的内容全部補充出來,抄寫在空白紙上,那字體甚至比原試卷寫得還要好,這怎麼看可都不像是文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