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會議室,他們就碰見了學堂那打鈴的雜役就,他給了樓一樹和绮羅一人一個錢袋子。
北方的天總是黑得很快,才下午五點,天就暗了下來。
樓一樹清點自己手上的錢袋,裡面共有50枚金币,至少今天有住處了。
但樓一樹有點擔心绮羅,绮羅和他一樣是20的初始金币,現在他的身上也就隻有70金币。
绮羅望着逐漸陰暗的天空,朝着樓一樹擺了擺手:“看來我要去将軍府碰碰運氣了。”
樓一樹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兩人就此告了别。
突然一陣風吹來,樓一樹背後發涼,總感覺有什麼人在盯着自己。
可回頭一看,隻看見喬雩溪抱着手臂,把pd打發在一旁,躲着鏡頭跟陸永甯聊天。
說是聊天也不太像,因為喬雩溪的臉很臭。
喬雩溪在此時才有機會跟陸永甯溝通,他出口的第一句便是:“你來這裡幹嘛?”
陸永甯笑得蔫壞:“看上個人。”
喬雩溪額頭上的青筋脹了起來,他有種不祥的預感:“誰?”
“樹樹啊。”陸永甯答得很快。
預感成真了,喬雩溪不敢置信,他企圖拆解陸永甯的腦回路:“樹……你開什麼玩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可陸永甯卻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沒開玩笑,你們啥時候分手,哎呀,你不喜歡了就讓給我嘛!”
“誰——!”
喬雩溪被陸永甯氣得揪住他的領子。
可這時陸永甯卻大叫起來:“啊!樹樹救我!他要打我!”
喬雩溪猛地把手松了,轉身就看到樓一樹站在自己身後。
樓一樹眼珠子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他也是剛剛看到喬雩溪的臉太黑了,才過來探探情況,隻是沒想到還沒勸上話,兩人就動上手了。
他走向陸永甯,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陸永甯搖了搖頭。
可這一幕卻刺痛了喬雩溪的雙眼,他用力地攥緊了隐在衣袍的手,強行壓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嚅嗫着唇,就連一些刻薄的話都說不出來。
樓一樹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喬雩溪,那雙琥珀色的雙眼,裡面全是苦澀。
“雩溪……”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喬雩溪斂下眼眸,掩住自己眼底濕潤,甩了下衣袍,帶着自己的攝影pd往衙門外大步離開。
一刻也不曾停歇。
這是樓一樹第三次看到喬雩溪的背影,他的心湧起一股莫名的慌張,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扼住一般,傳來陣陣刺痛。
這一刻他什麼也顧不上了,樓一樹慌亂地對陸永甯解釋道:“抱歉,抱歉永甯,我得先……”
“快去吧。”陸永甯收起了自己那不正經的模樣,他理了理被喬雩溪抓亂的衣領,語氣透出幾分熟悉,“你可要快點,再晚點他可要跑遠了。”
喬雩溪走得實在是太快。
樓一樹用了最快的速度,越過重重人影,才在橋上看見那抹紅色的身影。冬風一吹,他的紅頭紗飄蕩在空中,金黃色的編織頭發有些散亂,更顯風情。
可追到人後,本想抓住喬雩溪手的樓一樹,因為跑的速度太快,一下子刹不住車,直直地撞上了喬雩溪的後背。
喬雩溪被撞得一趔趄。
這該死的推背感。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這時候撞在他的槍口上,
喬雩溪脖子上青筋暴起,剛想轉身怒罵,一聲呻丨吟突兀地導進他的腦子裡。
“嗚~”
這聲兒好可憐。
樓一樹眯着雙眼捂着自己的鼻子,他的皮膚白,就這麼一撞,額頭就已經紅了一片。
喬雩溪眉頭輕蹙,看眼前人疼得雙肩顫抖的模樣,頓時什麼怨氣什麼酸澀都抛之腦後了,他用右手托着樓一樹的下巴,左手将樓一樹捂着鼻子的手抓在手心裡。
“跑那麼快做什麼?趕着去投胎啊?”眼底盡是心疼,說出來的話卻不饒人。
樓一樹生理淚水都撞出來了,這怪不得他,這是人類正常生理反應,他也不想哭,隻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帶了點哭腔。
“我怕你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