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實馬上就落下。
喬雩溪感受到身邊人離開後,心裡糾結了好久要不要跟出去。
說的好聽一點是保護樓一樹的安全,說的難聽一點那就叫尾丨随。
他就這麼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直到身邊的溫度涼了下來,他還是爬起來把衣服穿上了。
他想,我等一等總行吧?就等一個小時,如果一個小時後樓一樹還沒回來,自己就出去找他。找到他就說自己晚上起來上廁所,見他不在擔心他。
他連借口都找好了,就這麼枯坐在醉香樓一樓的木椅上,隻是每等十分鐘他就要拿起手機看一眼,心裡還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樓一樹不會去私會男人了吧?他有别的喜歡的人了?跟誰?陸永甯?可是陸永甯在醉香樓住啊。
也就在這時,他設的鬧鐘響了起來,喬雩溪眼疾手快一手吧鬧鐘一關,一手操起座椅上的外套,風風火火地往外走。
他一打開門,就跟送樓一樹回來的林春燕來了個面對面的對視。
林春燕把準備開門的手放了下來,招呼喬雩溪:“快來搭把手,他喝醉了。”
喬雩溪趕緊将樓一樹手臂勾在自己的脖子上,将他抱在懷裡。
“啧,怎麼喝了那麼多酒,林老師不好意思,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啊。”俨然一副和樓一樹是自家人的模樣。
林春燕感覺喬雩溪這話說的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清楚哪裡不對,隻能幹巴巴補充:“也沒有喝很多,小樹就是酒量不太好。”
樓一樹這時聽到有人叫他,快速地擡了下頭,隻是看到的是喬雩溪的側臉,他因為才哭過,所以眼睛格外的水潤,如碎星閃耀,他笑了起來,嘴裡還有桃花釀的香氣,“你長得真好看。”
喬雩溪轉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樓一樹,可是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現在的他有多迷人,他皺起那雙劍眉,神色頗為凝重,“誰欺負你了?”
怎麼眼睛哭腫成這樣。
“你欺負我!就是你!”樓一樹已經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你這樣!摸我的脖子,你欺負我。”
林春燕不知道樓一樹跟喬雩溪的關系如何,兩個人都把自己當做樓一樹的自家人,她對着喬雩溪臉上也帶了歉意:“他就是今晚受了點刺激,沒事的,我已經哄好了,你把他放床上就行了,他很快就會睡過去了。”
說着說着,她猛然想到,趕緊拉着喬雩溪說:“對了!他睡覺的時候别離他太近,他晚上睡覺不安分,你要是不小心被打了,也别跟他提,他臉皮好薄的。”
喬雩溪聽完這番話,終于明白在沙灘那天,樓一樹為啥一點都不信他的話了,隻是林春燕怎麼會知道的這麼細?這話喬雩溪沒有問出口,娛樂圈的人際關系本來就是複雜的,不過也确實是沒想到樓青台能跟林春燕扯上關系,倒是從前小看了他。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麼喜歡樓一樹,其他人怎麼會不喜歡樓一樹呢?
果然我的眼光就是很好!
“我知道了。”
目送林春燕離開,喬雩溪總算能處理自己身上的這個了。
樓一樹一直在他耳邊哼哼唧唧,身上味道又香的不得了,就拿這個考驗幹部?
喬雩溪垂頭看向樓一樹,這人喝了酒就變得格外粘人,腳下也是站不穩,還要托着他的腰。
他就這麼盯着他看了三秒,臉上不由自主的揚起了笑,好吧,被考倒了。
“好餓。”樓一樹嘟囔,淩晨喊餓喊得非常硬氣,“好餓!”
“好好好,聽到了。”喬雩溪把樓一樹帶到凳子上坐好,怕醉鬼到處跑,特意蹲下身子囑咐他,“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樓一樹乖乖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甜甜的笑。
喬雩溪在這一瞬間有種原始沖動,在心理學角度,應該是叫做可愛侵略征。
他想把眼前人抓起來用最大的力氣抱進懷裡,最好能融進自己的骨血中,永不分離。
沒過多久,他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馄饨回到了大廳,此時的樓一樹站了起來,盯着桌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怎麼了?”喬雩溪走上前去,“坐下來吃東西了。”
“嗯~”樓一樹搖了搖頭,嗓子裡發出拒絕的哼聲。
“怎麼了嗎?”
“凳子好硬,不要坐。”
喬雩溪沒想到樓一樹醉酒後差别如此之大,明明在孤島中環境那麼惡劣,兩個人擠一個小帳篷他都沒有半句抱怨,現在卻因為木凳太硬,嬌氣地不肯坐。
“坐這,不硬。”喬雩溪讓樓一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人半抱進懷裡,“那要不要喂啊?”
這隻是一句口嗨習慣了的調侃話,但喬雩溪沒想到樓一樹真的應了。
“要!”
喬雩溪怕燙到樓一樹,每一口喂給他都會晾一會兒,樓一樹等的不耐煩,就會抓着喬雩溪的手腕,讓他喂給自己,就這樣一口一口吃完一整碗小馄饨,都這樣了,樓一樹還會給情緒價值,吃一口就說好好吃,說下次還想吃。
“那你答應我,以後都不賭了,我每天做給你吃好不好。”喬雩溪也開始欺騙自己,他甚至不管樓一樹能不能聽懂他的話,隻要樓一樹說聲好,或者點點頭,他就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他。
可事與願違,樓一樹隻是安安靜靜地看着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喬雩溪的心漸漸冷卻下去,他有點生氣,說出的話故意也要讓樓一樹不痛快,可還是不忍心用太嚴厲的語氣,像是玩笑般說:“四千萬可以買你一條命啦。”
誰承想,這句話倒是讓樓一樹起了反應,從小就用黃金堆起來的樓公子深知自己的價值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他用力地搖頭,那哭腫的眼睛又開始滲出了淚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買不到的,買不到。”
這一哭把喬雩溪徹底弄宕機了,他手忙腳亂地把人抱進懷裡哄,心裡責怪自己說錯話,“買不到,買不到,我說錯話了,一樹寶貝用什麼都買不到。”
樓一樹靠在喬雩溪的肩頭抽泣,眼淚滴滴答答落在喬雩溪的脖子上,惹得喬雩溪心裡又酸又漲。
不知哭了多久,樓一樹用哭腔在他悄聲耳邊說:“我沒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