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一臉沉默,心裡吐槽:老頭,你能信那就怪了!
“算了算了,挂了,我要休息了。”她向林肅揮揮手,趕他。
林肅歎了口氣,囑咐她注意身體,随後就挂斷了水鏡,林歲躺下,剛松口氣,被窩都沒熱,車簾被掀開,許玉進來了!
啊?他不會聽到了吧?她說話聲音會很大嗎?他什麼時候來的?
許玉端坐着,看着林歲驚恐的模樣,忍不住一笑,說:“我剛回來,你在裡面幹嘛了?”
林歲懸在心裡的石頭落在肚子裡面了,“沒幹什麼,就和父親報了個平安,随便聊了聊。”
許玉點點頭,這事好像就此揭過了,随後他解開腰帶,褪下衣裳,漏出整個上身,掏出一瓶藥粉,轉過身去,背對着林歲:“替我抹藥。”
許玉背上也是一如既往的白皙,隻不過有着大大小小的傷痕,刀槍劍戟都有,有些已經結痂愈合,看來是以前的老傷,有些還看得到表裡的肌肉鮮血的新傷。
本以為許玉天賦異禀,每次曆練前什麼樣,結束曆練後還是什麼樣,不帶一絲情緒波動,以為他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完美完成,沒想到許玉身上竟然有這麼傷。
但林歲是不會心疼他的,有時間還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仗着許玉看不見,林歲做了一個鬼臉,但手上還是老老實實替他抹藥,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好吧,其實是打不過。
草草塗完傷藥,許玉轉過身來,不急着穿上衣服。
他慢悠悠地說:“那怎麼又提解除婚約?又暗戳戳地說我表裡不一,你這可是在毀壞我的聲譽呀。”
許玉突然貼近,臉上還帶着笑。
“你不是剛回來嗎?”林歲瞪大眼睛看着他。
“是呀,我是剛回來,但你忘了那個藥丸嗎?”許玉笑得更加燦爛了,“其實那是蠱,它就在你的身體裡,我當然能聽見啦,不管我在何地。”
用着溫柔的話語,卻訴說着充滿威脅的話,一字一句的說。
林歲震驚地擡頭看着許玉,許玉似能讀懂她的表情,微微一笑,輕輕颔首。
林歲聽完渾身都在抖,有一隻蟲子在她的身體裡!下一秒狂扣嗓子眼,想把它吐出來,無濟于事。
“沒有用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那蠱隻會在觸發了關鍵字才會起作用。”許玉拍拍她的背,安慰道,“隻要你以後乖乖聽話哦。”
“至于什麼采陽補陰,一妻多夫的……”許玉說到一半停住了,眉眼上挑,看得林歲冷汗都要下來了,林歲急忙擺手,說:“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從來沒有這個想法。”
許玉看到林歲這個驚慌失措的模樣很是滿意,把衣襟扒得更開了,突然貼近,繼續說:“我不介意的,你現在要來嗎?”
林歲吓得裹緊了自己的衣服,吼道:“才不要!”
雖然他的身材是不錯,寬肩窄腰,倒三角,八塊腹肌,塊塊分明,人魚線順着流暢的肌肉線條,延展至下身,留下無限遐想,但還是不行的。
許玉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好吧。”
林歲窩在離許玉最遠的角落,回憶她和她爹到底還肆無忌憚地說了什麼?
自己不是許玉真正的救命恩人!
他聽到了,他肯定聽到了,他都知道在前退婚的事,在後采陽補陰的事了。
那他怎麼還不問她?
林歲小心翼翼地瞄了許玉一眼,正對上他的視線,又馬上撤回視線,低下頭。
他是在等她坦白嗎?她要坦白嗎?
坦白吧,坦白吧,反正他都知道了,自首可能還會從輕發落。
林歲鼓起勇氣,兩步作一步絲滑的滑跪到許玉面前,匍匐在地,用極快的語速說:“其實我并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姜綿綿才是,但能不能看我主動自首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
許玉一臉莫名地看着她,說:“我早就知道,而且我沒打算殺你。”
不打算殺她就好,林歲松了一口氣但……
“你原本就是想和我結婚?你不應該是誰救了你,你就和誰結婚嗎?”
許玉失笑:“被誰救了,就和誰結婚了?好奇怪的理論。若有一天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救了我,我也要娶她嗎?如果我被多個人相救,那我要在其中挑一個或者是和那麼多人一起結婚嗎?”
林歲一時語塞,他說的很有道理,又問:“那你求娶我,是因為……喜歡我?”
最後三個字極其不确定,但也怪不得林歲這樣想,别看林歲雖然是一個小小炮灰,脾氣又不好,但臉好看啊,不少人單沖着這張漂亮臉蛋追她。
“當然,心悅你許久了。”許玉自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