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員外連連應好,做出請的姿勢,“天色已晚,各位先用膳。”
開飯啦,林歲心裡歡呼。她的眼睛都亮了,口水開始自動分泌,一切準備就緒,隻等開飯。
吳員外帶着他們去正廳用膳,背對着他們,留下一個背影,吳員外終于有時間查看頭頂被砸得怎麼樣了,伸手撓了撓。
一聲清晰的“嘶——”,連林歲都聽到了,看來木闆用料沒有偷工減料啊,很厚實。
接下來,席間,林歲吃到了自從跳樓節點後最好,最合她胃口的一餐,滿足地摸了摸吃得圓圓滾滾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要不是不隻林歲一個人在,她高低表演一個葛優躺,但她還是要形象的,端莊地隻坐着椅子的三分之二。
吃飽喝足後,就該談正事了。
林歲先是向吳員外表達了她的真摯歉意對于破壞了門口的陷阱,他家的大門,和大廳的地闆。
“沒得事,這些待會讓下人去修理就好。”吳員外笑呵呵地說,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一起了。
“門口的陷阱……也要嗎?”林歲略帶猶豫和疑惑地說。
“這不是防着外人進來嘛,安全一點。”吳員外回答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是挺安全,安全到危險來了,沒地方跑,一個腳滑眼花,自己就掉進去,把自己紮成刺猬了。
林歲尴尬地哈哈笑兩聲。
吳員外後知後覺地解釋道:“不是防你們,當時也不知道來人是好是壞,是什麼用意,這才不應門,不得已才躲在大廳下的地下室,辛苦各位大俠了。”
吳員外站起來,舉起酒杯敬許玉,另一隻手舉着大拇指,誇贊道:“特别是這位大俠,竟然能發現木闆下的地下室,好本事,敬佩敬佩。”
許玉被誇了,第一時間用餘光觀察林歲的反應,她單手支着臉,歪着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許玉,眼底透露出好奇的神色。
許玉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坐得挺直,故作高深地說:“無足挂齒,隻是通過聲音不同,推斷出來的罷了。”
“能否再求大俠一個忙?”吳員外向外走出一步,正對着許玉彎腰作揖,說,“這是吾女,名喚吳初蘭。”
指着他身邊坐着的身着藍色湘裙的嬌滴滴的小美人,手帕掩面,隻露出一雙眼睛,猶抱琵琶半遮面,眼神欲語還休,眼睛跟帶着鈎子一樣勾人。
勾到林歲了,哇塞,漂亮的小姐姐,現在才注意到,估計是之前隻在乎吃了。
“請這位大俠在夜間保護我女兒。”吳員外委婉地說。
這樣豈不是晚上要住在一間房?孤男寡女的……
吳初蘭面帶羞澀,雙目含情地輕輕掃了許玉一眼。
見此情形,林歲搬起小闆凳就往雲懷旁邊挪,遠離許玉。
足不出戶的閨門大小姐vs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一見鐘情,英雄救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得以身相許,這完完全全就是話本劇情啊。
林歲心動了,許玉可沒心動。林歲竟然還敢往雲懷那小子那靠,許玉投以林歲充滿威脅意味的一眼。
林歲老老實實地,又嘚嘚嘚地帶着她的小闆凳挪回來了,瞎腦補什麼呢?
許玉哪裡是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分明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黑蓮花。
吳員外,危!
小姐姐,危!
林歲趕緊出聲阻止,“不可。”
“我未婚妻發話了,不可能。”許玉臉色由雨轉晴,語調都揚起來了,特意看着雲懷說,後者神色落寞,用眼神林歲詢問真假。
林歲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啊,擔心吳員外和小姐姐而已,怎麼被許玉曲解成這個意思了?
“怪我眼拙,沒看出二位竟然是未婚夫妻。”吳員外笑着賠罪,“現在這麼仔細一看,兩位簡直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絕配!”
林歲眉心一跳,睜着眼睛說瞎話,會糟雷劈的,吳員外,你不害怕嗎?
倒是許玉滿意地連連點頭,臉上都是贊同,甚是開心。
“姐姐,想來是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吧?你不能不相信許大哥呀。”吳小姐突然插入這樣一句話。
氣氛凝固了。
林歲是不會在意,但這話怎麼就這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