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屍體後,三人又去了死者家,根據街坊鄰居和家人的闡述,第三名死者為人和善,不與人結仇,死前沒有反常舉動。
第一名死者,短短十五天的時間,屍骨未寒,先前的房間就已經被用來放雜物了,死者李桃花留下的痕迹都沒有了。
與林歲想象的相反,他們口中的李桃花不孝順,不聽話,隻顧着自己,不顧家人,是位白眼狼。
第二名死者是位中年男子,屍體已經下葬了,沒到必要時刻,沒必要刨人家的墳墓。
到第二名死者家,大堂中央竟然還擺放着一副棺材,一了解,是死者的兒子身體骨不行,在前二十多天的時候因病死去了。
大堂沒有挂白蕃,也沒有撒白紙,除了這副棺材,簡直看不出有喪事發生,二十多天前死的兒子還沒有下葬,十天前死的老子反而下葬了。
林歲不解地問正在抹眼淚的大娘,也就是棺材中躺着人的娘,死者的妻子。
“你這小姑娘不懂,沖突了。他還有遺願沒有完成呢。”大娘用看小丫頭片子的眼神,說,“等完成了,自然會下葬的。”
“什麼遺願,都應該入土為安啊。”林歲嗅着空中隐隐約約的難聞味道,有棺材蓋着,味道還這麼大,不知道實際成什麼樣子了。
大娘搖搖頭,隻說着:“你不懂。”就走開了。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呼吸着新鮮空氣,林歲還是愁眉不展,三位死者沒什麼聯系,少年,中年,老年,年齡不同,死亡原因相同但具體表情又不同。
除了第二位,其它兩位風評頗好,又無仇敵,第二位就算是不聽話,年齡這麼小,尋仇,害人性命概率也不大。
那鬼難道是按一女一男的順序作案的嗎?
林歲沉思着,一旁的許玉掏出包裹着某物的手帕,一掀開,是林歲最喜歡吃的綠豆糕,遞到林歲眼前。
“先吃飯,别想了,你這麼弱,怕你走着就昏過去了。”許玉還是一如既往的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
“才不要,昏過去也不要你管。”林歲比了個鬼臉,“略略略。”
許玉直接捏着林歲的腮幫子,把半塊綠豆糕塞進林歲嘴裡,嫌棄的語氣,說:“吃吧你,昏過去除了麻煩你,還能麻煩誰,誰還會管你。”
“對女孩子怎麼能這麼粗暴呢?”雲懷笑眯眯地制止住許玉的手,話裡的針鋒相對卻掩飾不住。
許玉放下手,目光不善地凝視着雲懷,雲懷絲毫不被影響。
“歲歲,你喜歡吃什麼口味?”雲懷也從懷裡掏出一大堆的糕點,捧到林歲面前,有貴妃糕,荷花酥,青團,綠豆糕……
許玉站在林歲身前,擋着她,不讓雲懷看,眼裡的嘲諷之意赤裸裸,說:“你都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口味。”
“還有,歲歲是你能叫的嗎?你配嗎?”許玉單挑眉,不屑地用食指指着雲懷說。
“這次不知道,下一次我就知道啦。”雲懷挪步,歪頭沖林歲微微一笑,“是歲歲讓我這樣叫的呀。”
雲懷跟說暗号似的,還說了一句:“歲歲平安。”
許玉知道“歲歲平安”是林歲名字的寓意,但林歲重來沒有跟他說過,重來沒有一次。許玉威脅地眯起眼睛。
叼着半塊綠豆糕的林歲:……
急忙咽下半塊綠豆糕的林歲,擠到許玉和雲懷之間,拉開他們的距離。
“别吵啦,我都喜歡。”林歲一隻手抓着許玉的綠豆糕,一手抓着雲懷的糕點,還特地各樣抓了一個,兩隻手都抓滿了。
塞在嘴裡,歲歲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模糊不清地說:“窩都稀飯。”
嘴裡塞太多,咽不下去,噎着了,林歲劇烈地咳嗽,拍拍雲懷,他趕緊拿出水壺。
至于許玉,還是不太細心,他沒帶水壺,忘記了,下次一定要考慮到各種可能會用上的東西。
不過,林歲憑什麼不先找他,先找雲懷這個狐媚子,到處勾引别人的未婚妻的狐媚子。
一場鬧劇表面上就此平息。
三人走着走着,吳小姐從暗處沖出來,神神秘秘地說:“向北走,一片柏樹的地方可能有線索,我偷聽我爹講話知道的。”
“多謝吳小姐了。”三人謝過吳小姐。
“那我們出發吧。”吳小姐興奮地說。
吳小姐可愛冒險了,驚險刺激,但她老爹老是不讓,這次總有機會去啦!不過她不會表現出來的,這不符合她的淑女形象。
偷偷摸摸的,瞞着老爹,許玉這麼厲害,跟着許玉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她天賦異禀,一戰成名,到關鍵時刻還得靠她力挽狂瀾,還能幫到鎮子裡。吳小姐幻想着。
“吳小姐,此行恐怕有威脅,不方便你跟去。”林歲勸說。
“那雲懷怎麼能去?他和我都沒有修行過,我的力氣還比他大呢。”吳小姐指着雲懷,氣鼓鼓地問。
“那你和雲懷都不準去。”林歲倒是忘記了雲懷也是一個普通人。
“啊,不要呀。”吳小姐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說,“你不讓我去,我就磕死在這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