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這東西好賣的很,而且也沒多少,總共才十五個,一會的功夫就沒了。賣完後,魏錦溪又去買了紅糖和紅棗。
紅棗也就罷了,都是去年冬天晾曬的幹棗,一捧不過幾文錢,她直接買了半籃子,尋常拿來當零嘴不說,這熬雞湯啊,做窩窩頭的時候也能放進去添個味。
但那紅糖是真的貴啊。雜貨鋪子裡最便宜的紅糖也要五十文一斤,成色好的更為細膩的要八十文。
得,八十就八十!
也不知道這幾天是不是花錢花順手了,還是因為買那二兩銀子一瓶的金瘡藥買過火了。魏錦溪木着臉叫掌櫃的稱了一斤的紅糖拿油皮紙仔細包着放好。
一斤的紅糖,就算天天喝也能喝個把月,到那時江乘風肯定早好了。
再說了,花錢麼,該花的還是得花,但必須得花得值!要是喝上幾天的紅糖能叫人立馬會跑會跳,那就不虧!最重要的一點,花的也不是她自己的錢。
當然,這話實在是說的太早了。到了藥房,魏錦溪又要心疼了,不僅心疼還頭疼。
藥房的夥計認準了魏錦溪是個大客,耍足了嘴皮子要她帶人過來給大夫看看,若是病人輕易挪動不得,可以請大夫去看診,看診費三錢銀子且要管車馬費。
魏錦溪兩手一攤就一句話,“我就買幾副補血補氣的藥丸子,旁的不用。”
夥計見說不動她,便推銷起店裡有名的中成藥來,嘴皮子上下一翻騰就是一二兩的銀子。最後魏錦溪便買了瓶人參歸脾丸。
人參啊,聽着就補氣補血,但是這價格,呵呵,一兩五錢銀子。掰着手指頭算一算,好家夥,光給江乘風買藥就花了差不多三兩五錢。
行吧,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管用就行。在藥房夥計殷切的目光中,魏錦溪在心裡自我勸解道,但是臉上免不得帶着心疼和哭喪。
今天她是不能等到傍晚借趙大爺的車走,她得在中午前回去,因為江乘風還等着她做飯呢。
人走到城北門口,想看看能不能搭個順風的騾車,結果便看見一群拿刀的穿着皂衣的捕快撥開人群走了過來。為首的捕頭指揮着,下面的小吏拿漿糊的拿漿糊,貼告示的貼告示。
其中一個拿着小木槌往銅鑼上一敲,大聲喊着:“若有知情者,賞紋銀二十兩。”
好家夥,二十兩紋銀,大手筆啊。在城門口聚集的衆人頓時都圍了過來,看着城牆上貼的告示指指點點。
等貼告示的捕快走後,一個常在城門口替人寫信的老秀才給衆人念到:“萬裡镖局江家公子遭遇流匪下落不明,若能找尋,不論生死,官府一律賞銀二十兩。”
那告示上明明晃晃的畫着江乘風的畫像。别說,畫的還挺像!
魏錦溪擠在人群當中,聽着老秀才的話,看着那告示上的畫像,心髒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二十兩,比她跟江乘風約定的十五兩還多呢。說不定這懸賞就是江乘風的同伴托縣衙發出來的。
魏錦溪想了想,要不要現在就追上那群捕快告訴他們江乘風就在自己家呢?她拿了官府的賞銀就不必再問江乘風要銀子了。
多好啊,簡直是一舉兩得。
就在這個時候,從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把她的思路給打斷了。“姑娘,你是不是見過告示上的這個人啊。”
魏錦溪一個擡頭,往四周一看,好麼,剛剛圍在這邊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就剩她一個在告示下面看着出神呢。轉過身去,便看到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
那可真不是她說瞎話,是真的賊眉鼠眼呢,眼睛細眯,嘴角細長,鼻子上還有頂大的一個黑記,個子也不怎麼高,袖子和褲腳都是綁着的,活像個穿着人皮的黃鼠狼。
“你在跟我說話嗎?”魏錦溪伸手指了指自己。
田術點了點頭,“是啊,旁邊人的走光了,就看到姑娘一個人站在下面,所以就想問問,你是不是見過畫像上的人?”
魏錦溪怎麼可能跟他說自己見過呢,這萬一是個會投機取巧的,可不要分她的賞錢?立馬裝傻充愣道:“我也想見過啊,那可是二十兩銀子。但我想了好久,唉,沒見過就是沒見過,真是太可惜了。”
田術的眼神一暗,“是啊,太可惜了,要是姑娘見到的話一定要來縣衙報信。去客棧報給我也是一樣,我是畫像上那人的同伴,賞銀就是我托官府發的。”
江乘風的同伴就長這個樣?兩個人一比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說了,她也不知道這人可不可信呢,空口白牙的。
“哦,成,我知道了。我這幾天可得好好看看村子附近有沒有陌生人。”魏錦溪裝模作樣的回答。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捕快們早跑遠了。魏錦溪心想不能急于一時,她還是先回家吧,順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江乘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