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越來越近,蕭千落在懷中摸索兩下,拿出來卻不是匕首,而是一個小小物件。
隻聽“咻——”的一聲,一朵藍色小花在上方空中炸開。
圍牆外面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火把燃起,有人大喊道:“這邊!”
孟雲知正在驚詫中,蕭千落伸手拽了他一把:“往後退一下!”
隻見冷光一閃,一把丈餘長的寒鐵陌刀迎頭劈下,那道鐵網頓時如同發絲棉線般,三下五除二被砍去了一大片。
外面的人探頭道:“公子!這邊!”
“走!”蕭千落抓起孟雲知,二人飛身而出。
外面已備好了馬匹,一隊十餘個人打馬疾馳,過了一個路口後分作兩隊,而後又分了一次,直到确定身後無人跟上來,才放緩步伐。
此時他們倆身邊隻剩下了一個人,帶着兩人來到一間藥鋪後堂。
蕭千落松了一口氣,扯去蒙面黑巾,臉色仍然有些許蒼白。
那人一邊點燈邊問他道:“如何?能堅持嗎?要不我去叫老柳起來?”
“沒事。”蕭千落坐下來擺了擺手,“老柳在也沒轍,一會兒就好了。”
孟雲知這才看清,帶他們來的這人相貌不俗,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眉宇間帶着一絲風流。
蕭千落咳了兩聲打斷了他的視線:“那個,這位是聽風樓段無痕,無痕,他就是雲閣主。”
孟雲知解下蒙面布巾,朝對方展顔一笑,嗓音清越:“段樓主,久仰大名,今日多謝了!”
心裡小小埋怨了一下蕭千落,聽風樓屬于無間門,除卻朝廷,算是江湖中最強的情報機構了,找了這麼厲害的外挂不早跟他說,害他白白擔心了好一會兒。
“不必客氣。”段無痕一雙桃花眼灼灼風流,盯着他笑道,“幸會幸會!雲塵公子果然如我想象中一般,年少俊逸,出塵不似凡人。”
“哪裡!”孟雲知臉皮雖厚,也禁不住當面這麼誇,他一身黑色夜行衣,隻有臉是白的,“段樓主才是——”
“咳!”蕭千落重重地咳嗽一聲。
剛逃出來,能别當着他這個虛弱的介紹者面前互相吹噓美貌了麼!
二人果然停下了,孟雲知擔心問道:“你怎麼樣?哪裡難受?”
“還好,老毛病了。”蕭千落說回正題,“今晚這一出,也不知會不會被那個姓萬的就此盯上。”
孟雲知也有些郁悶,書房沒摸到,正事兒沒收獲,倒看了一出野戲。
“還有,你那個什麼屍毒化骨粉,是不是真的?若沾到了嚴不嚴重?”蕭千落又問道。
“那就是小師弟給我的癢癢粉,唬他們玩的。”孟雲知摸摸鼻子笑道。
段無痕好奇問道:“你們究竟探到了什麼,讓那萬嘯天大張旗鼓的帶那麼多人追?”
蕭千落神色尴尬,将那事情含糊跟他說了一遍。
段無痕哈哈大笑:“果然有意思!早知我也去看看了。”
這什麼惡趣味!蕭千落瞬間對這兒時好友唾棄不已。
“由此也可看出,這山莊裡必定有古怪。”孟雲知道,“否則哪有人人前夫妻情深,背後卻偷偷往自己頭上攬綠帽子戴,誰會有這種變态的癖好啊?”
雖然知道他不是在指桑罵槐說自己,但架不住有人心裡有鬼,蕭千落不自然地往椅子裡挪了挪。
段無痕也知道他那些事,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
蕭千落不悅地橫了他一眼:“看我做甚?不早了,有什麼消息趕快都說出來,白天過來時你不在,我也沒細問。”
“遵命!江公子。”段無痕不再頑笑,将他探到的消息一一說出。
“我來到這錦州也不久,所知有限,老柳更是隻會坐堂抓藥,據留在這裡的小弟子說,萬梅山莊這些年并未出現過什麼異常,唯一一點就是,那萬嘯天喜愛結交朋友,不管是生意上還是武學上的,所以時常有人去山莊裡拜訪。”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現在看來,那些人也不算什麼正經朋友,說不定另有所圖,可能也有人樂在其中吧。”
孟雲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就能理解了,山莊護院來得那樣及時,像是在等什麼人,但不一定是在等我們。”
“道貌岸然,惡心至極。”蕭千落搖了搖頭,又問他道,“那另一條線呢?聶空親戚那邊。”
“那個你自己去看吧!我還有别的事情要做。”段無痕遞過來一張紙條,“這裡是他的具體住處。”
蕭千落拿給孟雲知看了看,然後放到燈上點燃。
這邊一時半會兒探不到什麼,隻好先放着,反正有人盯,萬嘯天家大業大又跑不了。
“除了這兩個方向,其實我還得知了另一件事情。”段無痕把椅子往他們倆跟前拖了拖,神神秘秘道,“可能旁人知之甚少,就是那聶空聶莊主在發迹之前,還有一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