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處情景,隊伍停了下來,一行人下了馬。
除了清玄宗弟子,還有幾名拾遺閣的小弟子,正一臉興奮地朝這邊喊道:“閣主!”
孟雲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們,雙目閃動,嘴角越咧越大。
全然不顧這麼多人看着,直接飛撲過去,挂在了為首那人身上,欣喜若狂。
“大師兄!你們居然也來了,我還以為要過兩天才能見到你們!”
又朝他身後的幾名小弟子擠了擠眼,“嗨!小崽子們!”
惹來一陣歡呼。
顧隐川平靜嚴肅的面容上終于起了一點波瀾,目光溫柔下來,掂量一下身上的挂件,覺得好像瘦了一點。
後知後覺才想起這麼多人圍觀,又伸手把他撕了下來。
“好歹是一閣之主了,像什麼樣子!”他闆起面孔低聲斥道,“不是讓你好好待在京中?怎麼又一聲不響跑出來了?”
留在京城有什麼好的,當人假老婆,若不是被誤會有孕在身,還差點讓人給日了,孟雲知小聲抱怨道。
“你說什麼?什麼日?”顧隐川皺起眉頭。
“啊!”孟雲知連忙解釋道,“我是說,‘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我留在那裡,但我也不願虛度光陰,蹉跎歲月,所以出來找些事情做做!”
見他笑得一臉欠揍的樣子,顧隐川無可奈何道:“就你有理!緣由我之後再同你說,出來就出來吧,别露馬腳就好。”
說完同他一道向這邊走來。
嶽文庭兄弟倆朝他抱了抱拳:“顧掌門!”
劉閑上前行了個禮:“掌門師伯。”
顧隐川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怎麼會在一起,路上遇到的?”
“嗯!前幾日在渠陵那邊就遇上了,一同坐船過來的。”
看着不遠處一地狼藉,顧隐川面露疑惑:“這是——”
嶽文庭簡單同他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有村民遇害,報官是對的。”
顧隐川環視一圈,見蕭千落十分面生,也不像日月門的人。
孟雲知适時解釋道:“大師兄,這是江公子,此次同我一起來的,也是那個……單主。”
顧隐川眉心一跳,目光如隼般銳利,盯着他道:“是你要找歸鴻心訣?”
蕭千落微微揖了下,神色平靜道:“是在下,顧掌門。”
“哦?不知你尋此物是作何用處?”顧隐川仍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我隻能說,不會作害人之用。”蕭千落不疾不徐道,“至于别的,恕在下暫時無可奉告。”
顧隐川胸口一噎,正欲再問,被孟雲知抱着胳膊拖到一邊去了:“大師兄!這麼久沒見,你怎會變得如此啰嗦!二師兄他讓我跟你說——”
顧隐川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遠離人群後,皺眉問道:“你見到他了?為何要去見他!”
盡管什麼都沒幹,孟雲知卻有些心虛,低頭小聲道:“不是,是他去上京見我了。”
“見你做什麼!”顧隐川火氣更甚,不自覺擡高了聲音。
突然意識到這不是無人處,又壓低了一些,遲疑着問道,“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有沒有,為難你?”
“沒,他本以為我被囚于王府,不放心所以過去看看。”
孟雲知跟他解釋道,“然後請了我們一頓飯就回去了,說他還有别的事,這次不來鳴州了。”
“不來便不來!又沒人盼着他。”顧隐川仍闆着一張臉。
“人都有年少無知時,二師兄他又不是壞人,幹嘛老是跟防賊一樣防着他?”孟雲知嘀咕着,“你就對他臉色好一點又能怎樣?”
“對他好一點?”顧隐川哼了一聲,斜觑着他,不确定地問道:“雲知,你是不是對他——”
“沒有沒有!”孟雲知連忙發誓,“天地可鑒,我隻對銀子有情意!連大師兄你和小師弟都要排第二!”
顧隐川點點頭,愛錢是一種非常好的品質,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排在銀子後面有何不妥,又問道:“師父之前教你的刀法,出來這段時間有沒有在人前用過?”
孟雲知搖了搖頭,上次他隻用了宗門弟子練的清玄十二式,移風尋影步都沒來得及配合就挂了彩,還是不說出來了,省得大師兄又要擔心。
顧隐川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頭:“做得對,那套刀法師父也沒有完全參透,前招太過虛浮,很難一擊必殺,在你仍懼于拔刀之前,暴露過多隻會招來更多危險。”
既然那麼多缺點,自己都還不熟,當初為何又要教他?
師父早已歸天,孟雲知隻好在心裡悄悄吐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