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莫格。”旁邊一個駝背獸人緊張地張望,“讓巡邏隊聽見,又該挨鞭子了。”
瑤瑤領先低頭搬起一捆骨制祭器,那個獨眼獸人看見她一臉驚訝。
“格魯克,你怎麼也被趕過來了?”獨眼獸人指了指她手上的東西,“放東南角,跟那些頭骨擺一起。”
他看着瑤瑤領先一瘸一拐的姿勢,壓低聲音,“你也是受傷後被貶來幹雜活的?”
瑤瑤領先裝作委屈地點點頭。
“呸!那群忘恩負義的混蛋!”獨眼獸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當年一個人砍翻三個精靈!現在呢?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附近獸人忍不住附和。
瑤瑤領先微微眯眼。
看來這群受到不公正待遇的獸人怨氣很大,要不利用一下?
下一秒,瑤瑤領先突然捂着腰摔在地上。
“怎麼了?”獨眼獸人莫格連忙蹲下。
“腰疼。”瑤瑤領先龇牙咧嘴地表演着,“剛剛他們那一腳踢的好疼。”
“他們也打你了?”莫格一拳砸在地上,周圍的傷殘獸人都圍了過來,“我們當初在戰場厮殺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不就是受了點傷,憑什麼這樣對我們!”
周圍獸人眼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要我說,”她壓低聲音,“獻祭日還有兩天呢,憑什麼要我們熬夜幹活?那些健全的混蛋卻在睡覺?他們能睡,我們憑什麼不能?”
獸人們面面相觑,駝背獸人猶豫道:“可是這是獻祭日啊。”
“祭司大人說過要今晚完成嗎?”瑤瑤領先反問,“他們就是想折騰我們!”
“沒錯!”莫格突然站起來,“老子不幹了!當年打仗時怎麼不見他們這麼積極?”
瑤瑤領先趁熱打鐵:“獻祭儀式兩天怎麼着都能完成,我們困着怎麼幹活?不如睡醒效率更高。”
困了的獸人們面面相觑。一個斷了角的獸人突然把手中的骨器一扔:“不幹了,睡覺去!”
他一動,其他獸人紛紛丢下工作,瑤瑤領先裝作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趁亂溜向廚房方向。
廚房空無一人。
看來那個做飯的廚子也去睡覺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瑤瑤領先走到竈台旁,卻赫然發現,那些紫色的果子不見了。
“哪兒去了?”
……
“誰他喵在這拉了啊!”
連喝水都塞牙低頭看着自己鞋子上沾滿的污垢,滿臉厭惡。
在被隊友祭天法力無邊點醒後,他特地避開了那些陰溝角落,沒想到在一間帳篷門口,他還是踩到了。
怎麼這麼倒黴?!
“門口都拉?!這些獸人也太不愛幹淨了吧!”
連喝水都塞牙嫌棄地蹭着鞋子,突然發現帳篷門口挂着一串骨鈴铛。他眼珠一轉,蹑手蹑腳地取了下來。
他左顧右盼地觀察着,發現周圍十幾頂帳篷裡都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
能從敞開的帳篷口橫七豎八地躺着綠皮膚的獸人,有的抱着木棒,有的枕着戰斧,有的抱着木桶。整個營區彌漫着汗臭、酒氣和某種可疑的發酵味道。
“好家夥,這塊區域是集體宿舍啊?”
随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骨鈴,再看看每間帳篷上挂着的骨鈴,露出一個陰險的笑。
“讓你們随地大小便!”
他從地上撿起兩根樹枝,一左一右插在帳篷門口的泥地裡。他再小心翼翼地把骨鈴铛挂在樹枝上。
“不教會你們什麼叫不能随地大小便,我就不叫連喝水都塞牙!”他邊挂邊咬牙切齒地嘀咕,“等半夜尿急起來上廁所……呵呵,吓死你們!”
突然,最靠近的帳篷裡傳來翻身聲。
連喝水都塞牙瞬間僵住,等了片刻都沒聽見任何聲音,他小心翼翼地轉過頭。
見那個獸人撓了撓肚子、鼾聲再起才松了口氣,繼續把最後一個鈴铛系在樹枝上。
“搞定!”
“讓你們惡心我,我也惡心惡心你們!”
……
“好惡心啊!”
隊友祭天法力無邊正在中央最大的那個帳篷外,他戳了個小洞仔細觀察裡面。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不是祭司所住的帳篷,而是一間煉藥室。
帳篷内彌漫着詭異的綠色煙霧,角落裡堆滿了不知名的骸骨和腐爛的草藥。
一個佝偻着背的老獸人正用木棍攪拌着一口沸騰的大鍋,鍋裡翻滾着粘稠的紫色液體,時不時冒出幾個氣泡,炸開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嘔!”隊友祭天法力無邊強忍反胃,差點吐出來,“這練的是什麼啊,怎麼這麼難聞?”
他捂住鼻子,忍着難受繼續觀察。
老獸人從架子上取下幾個瓶子,将裡面的粉末倒進鍋裡。
鍋中的紫色液體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待那些血紅色液體發出砰的一聲爆炸聲,老獸人突然停下攪拌。
他冷笑一聲,從旁邊的籠子裡抓出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直接扔進了鍋裡。兔子發出凄厲的尖叫,眨眼間就被腐蝕得隻剩下一副骨架。
“卧槽!”隊友祭天法力無邊瞪大了眼睛,“這什麼東西啊,威力這麼大?”
老獸人看着那幅骨架,滿意地笑了笑:“祭司大人要的東西,我練出來了。”
他拿起一旁的木勺,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裝進一個骨制容器中。
“有了這個,那什麼精靈聖女和王子,看你們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