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這個？？”

“有什麼問題嗎？”付晟緊盯着白翎的表情，生怕他有什麼意料之外的反應。

“……呃。”

“看這落筆習慣，确實是我的筆迹。”

“本來就是，我哪能騙你呢，你直接給我刺就好了嘛……”付晟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又抱上白翎的腰在他胸口拱來拱去，試圖先騙到一個親口承諾。

“我看着是有點眼熟。”

“……但是我覺得，它看起來有點像是什麼神鬼契約，我怎麼會想給你紋這個東西。”白翎有點遲疑的出聲，神情有點凝重。

他看得出付晟很想要，他也不想打破他的期待，可是，有些東西必須說清楚。

“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吧，這上了身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行！！你答應我的！！你親口跟我說就想給我紋這個，讓我永遠……”付晟有點急了，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

“永遠什麼？”白翎看他。

“……永遠愛你！”讓我永遠屬于你！

“要不我給你再畫一個？你想要啥樣的随便挑好不好……”白翎試圖說服他放棄。

“不行！！！！！！！”

“我就要這個！！！”付晟跟狼叫似的。

原本十分的堅定，在被白翎幾番勸說下，硬是變成了一百分。

付晟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符現在不刺他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白翎被他這一嗓子鬼嚎吓了一跳，趕緊去捂他嘴巴，壓低聲音道：“大哥，你小聲點，一會兒把你媽吵醒了！”

“你給我刺啊啊啊！！！”付晟把他的手扯開，繼續鬼哭狼嚎。

不是他不想講理，主要是他沒理，當初白翎說完就後悔，畫完就自殺，這圖等白翎恢複記憶就更不可能給他刺了，現在是最後的機會，再說服不了他，恐怕就真的錯過了。

“诶！我沒說不給你刺，就是換一個，不都是我畫的麼……”白翎壓不住他，轉身薅了個枕頭試圖捂住他的頭。

“唔……就這個，我就要這個！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嗷！！！！！”付晟像個瘋狗一樣在床上亂竄，白翎壓根兒逮不住他。

“閉嘴！！”哄也沒用，講道理也不聽，白翎一個枕頭甩過去。

白翎焦頭爛額地滿屋子抓狗，房間裡亂七八糟的一片狼籍，兩個剛洗完澡的人都有點出汗了。

我到底在幹嘛！！剛剛不是好好的在讨論刺符紋身嗎！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得結束這場鬧劇，有點困了，白翎冷酷地想。

“付晟！！！”白翎看準目标，一個猛虎飛撲，打算用體重把他壓在身下。

旁邊還有餘地，但自己閃開白翎恐怕得撲地上，付晟在原地飛快地思考着，還沒得出個結果已經被壓了個結實。

“抓住你了吧！跑啊！”白翎整個人跨坐在付晟的腰腹上，微微喘着粗氣，身上的睡衣領口大開，淩亂地挂在肩膀上，兩隻手抓着付晟的手腕壓在他的頭頂，得意洋洋的瞪他。

“……”付晟盯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差點忘了自己剛剛到底在抗議什麼。

恍惚了幾秒，付晟甚至分不清自己這句話有幾分是真的在抗議，有幾分是單純的想要白翎錘他。

“我就要這幅！你不給我刺我鬧一晚上！！！”

如他所願，白翎一巴掌蓋住他的嘴，有點擔心地回頭看了眼門口。

“你要不要臉！你當你自己五歲嗎！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唔唔唔！！”

白翎一隻手捂嘴，另一隻手自然放松了警惕，付晟看準時機，一個絆腳起身回首擒拿，白翎選手再次被付晟選手的高超鎖技制服。

“你……”白翎氣急，還沒來得及張嘴罵他，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你們倆幹嘛呢……”鮑清站在房門口，震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整個房間像剛被土匪洗劫過，自己的兒子正把小白整個人扭曲的摁在地上，而小白正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似乎正在求救……

“付晟！！！”鮑清中氣十足。

地上兩個人齊齊抖了一下，白翎算是知道付晟的嗓子遺傳誰了。

付晟灰溜溜地把人放開，張嘴想要解釋：“媽，我們鬧着玩呢……”

鮑清壓根不理他，把看上去弱小無助的白翎扶了起來，拉到了自己身後，像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在前面，防備地瞪着付晟。

“我怎麼教你的！你爸怎麼教你的！你到頭來給我玩家暴！付晟你真是好樣的！！”鮑清頭發都豎起來了，像圖圖媽一樣頭發着火。

白翎躲在比自己矮了半頭的鮑清身後，眨巴眨巴眼睛，感動于她對自己如此直白的保護。

又看了眼被訓得兒子變孫子的付晟，他正在求救地看向自己，僅剩一點良心的白翎，掙紮着想要開口解釋，“阿姨……”

“沒事小白！阿姨給你做主，他敢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鮑清罵到半路，還抽空回頭安撫了一下脆弱的白翎。

從沒被長輩這樣維護過的白翎，心裡那點酸泡泡又開始滿天飛了，非常幹脆地放棄了營救付晟，低下頭彎了彎唇角，有點出神地伸出指尖輕輕碰了一下鮑清的衣角。

就像扯着媽媽的衣角，走過大街小巷的幼稚園小孩那樣。

鮑清終于罵累了，插着腰喘氣，“你，快點跟小白道歉！”

付晟垂着腦袋，語氣非常不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