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虞笙緩緩睜開眼，才回想起昨天晚上她躺在沙發上和林絕打電話，躺着躺着睡着了。她坐起身，打了個噴嚏，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按了兩下關機了。

這才想起來樓上還有一個，虞笙上到二樓，打開房門，倚在邊上，安靜地望着坐在床上發懵的黎美人。

“大小姐，睡醒了嗎？昨晚發生什麼事情還記得嗎？”

黎婉怡聞言看過去，聲音沙啞，“你不是在米蘭嗎？”

虞笙走過去，坐在床邊，解釋道：“我昨天晚上打了你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有點擔心你，我就趕回來了。”

“可能是手機沒電了。”黎婉怡拿過床頭充滿電的手機，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虞笙的，翻了翻那些未讀信息，看向虞笙，“我記得昨天晚上年會吃飯，吃完飯後又去金悅城唱歌，被同事灌了不少酒，然後是項河山來關心我，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話落，虞笙垂眸思忖，問道：“項河山最近和你走得很近？”

“對啊，他說他要追求我，一直在向我示好，現在公司裡都在傳我和他之間。對了，這段時間我看你為了舅舅的事情忙得團團轉，我就沒有和你說。”

“那你...現在對他是持什麼樣的态度？”

黎婉怡想了想，“起碼不反感。”

虞笙還是再三叮囑道：“一一，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和他走得這麼近，他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不好，不是良人。”

“好，我知道了，我會聽進去的。”黎婉怡點頭答應，下一秒轉移話題，“我頭有點疼，有沒有解酒藥？”

“有，你起床刷牙，我出去買早餐。”

“好，謝謝寶貝。”

虞笙看了一眼低頭看手機的黎婉怡，輕歎一聲。黎婉怡吃完早餐就離開了，虞笙打開工作郵箱，其中一條郵件發了十幾條的信息，她點進去看了一會兒，是對方不停地在向她表達愛意和…恨意。

她皺着眉退出來，拉黑删除，并沒有太在意，點進工作的安排。

虞笙準備出門工作，收到林絕發來的信息，“今晚一起吃飯，你挑個時間。”

她這才想到她還欠林絕兩次人情，回應道：“行。”

下午虞笙結束工作後，她來到一棟大樓，上到四樓，擡眼看“私家偵探”這個招牌，推開門，看見有幾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視線一轉，辦公桌前坐着一個男人。

男人身穿西裝，寸頭，脖子上一大片的紋身，低着頭泡茶。

她擡腳走過去，坐在男人面前，絲毫不怯場，“你好，我是虞笙。”

“虞笙，久仰大名。”男人泡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左竟，竟然的竟。”

虞笙直接進入話題，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推到左竟面前，“幫我調查這個男人的背景，總之能幫我查到的都查。”

照片上的男人是項河山。

“我們這個收費很高的。”

“錢不是問題。”虞笙說，“我需要知道他的一切。”

“行，請虞小姐放心，我們查到會通知你的。”左竟拿出紙筆，“麻煩寫上你的電話和姓名，方便聯系。”

虞笙寫上後，離開大樓，發信息給林絕，“等會見。”

對方發來一個位置。

虞笙落座在林絕對面，問道：“來這麼早。”

“不是我來早了，是你遲到了。”

“那又怎麼樣？”虞笙不經意的說着，脫掉身上的外套，看了林絕一眼，“點菜了嗎？”

“沒，等你呢。”

虞笙先點了幾個餐，看向玻璃窗外的夜景。

林絕點好餐，看着虞笙，問道：“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

“舅舅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虞笙轉頭看林絕，笑說：“謝了。”

“不用客氣。”話落，氣氛陷入沉寂，林絕盯着虞笙心不在焉的樣子，剛想開口問她是有什麼心事嗎。

随即她說道：“下雨了。”

林絕望向窗外，玻璃上被雨滴覆蓋，朦胧一片，正在街道上的路人被突如其來的下雨弄得猝不及防，紛紛用手擋住腦袋沖到屋檐下。

這時服務員推着車上菜，林絕和虞笙說：“吃飯吧。”

“好。”

這頓飯吃得異常安靜，虞笙心裡一直在想着黎婉怡和項河山的事情，而林絕想着虞笙今天為什麼這麼安靜。

吃過飯後，他們下到一樓，站在門口望着下個不停的大雨。

虞笙仰起頭看雨，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和林絕說：“你在這等我一下。”說完，她沖向雨中。

“诶。”林絕懵了一下，着急地伸出手，又縮回去，看着虞笙開車離開。

等了好一會兒，虞笙撐着傘走過來，手裡的袋子遞給林絕，“給你的。”

“這是什麼？”

“打開自己看。”虞笙說，“既然吃過飯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拜拜。”

林絕茫然地目光望着虞笙離開，心想，怎麼回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待人走後，林絕打開袋子，從裡頭拿出一盒藥膏，是貼在膝蓋上的。他愣住，發信息給虞笙，“你怎麼知道的？”

對方發來語音，“上次你生病，醫生和我說的。你這個膝蓋，是不是高中落下的病根？”

林絕聽完語音，垂了垂眼眸，敲下鍵盤，回了個嗯，頓了頓又發了一句。

“那你現在關心我，是以什麼身份？”

好一會兒，虞笙才回複：“朋友。”

林絕盯着“朋友”二字，一時間也沒做回應。

他回到公司，盯着手裡的藥膏發呆，自顧自說：“你說，虞笙現在是什麼意思，關心我送我藥膏，還說是朋友，你覺得她是什麼意思？洪銳。”

“朋友之間的關心。”

“......”

洪銳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差點要咬爛自己的舌頭，看了眼林絕的臉色不太好。他微微躬身，小心道：“抱歉，林總，是我說錯話了。”

林絕揮了揮手，低聲說：“算了，你也沒有說錯，你出去忙吧。”

洪銳轉身離開，心想，做林總的秘書也要包攬情感問題，唉，真難。

-

一個禮拜過去，虞笙接到左竟打來的電話，讓她現在過去一趟。她趕到後，左竟拿出一疊資料給虞笙，笑說：“你讓我調查的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爛，我調查了這麼多人，就這個最爛了。”

虞笙邊翻看資料邊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