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酒瓶全帶走丢了?”璩潛立即反問。
李富春下意識喉嚨滾了一下:“對,全丢了。”
“瓶子丢哪了?”璩潛深吸一口氣,追問。
“不記得了,想不起來了。”李富春的面部肌肉下意識抽動一下,他的眼神開始遊離,似乎在逃避着什麼。
“昨晚你還說丢到了附近的水溝裡,怎麼現在就不記得了?”璩潛語調微揚,帶着些許氣性。
簡觀星當即用胳膊碰了他一下,提醒他收住情緒。
此話一出,李富春瞬間打了個哆嗦,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全然沒注意到簡觀星和璩潛的小動作。
“我……”他擡頭的一瞬間,對上璩潛的眼神,原本的氣勢瞬間垮了,莫名顯得有些心虛:“我記錯了,頭暈,腦子不清醒,記錯了。”
簡觀星見他事到如今,還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殺人,遂拿出了勘查現場拍攝時的照片。
“你是在哪個位置和他喝的酒?”簡觀星将照片一一擺在李富春的面前。
李富春的目光在照片上徘徊,他的手指在顫抖,最終停在了一張照片上:“這裡。”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确定,但更多的是決絕。
“确定嗎?”簡觀星追問,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情緒,像是在進行最後的确認。
李富春點頭:“确定。”
簡觀星拿起那張被他“指認”的照片,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可這是關銳父母的家的勘查拍攝照片,不是關銳家。”
李富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安。
照片都是勘查組拍攝的,有關銳家的,也有關順家的。
簡觀星沒有給照片做區分,而是将所有照片都讓李富春去看。
因此他也沒有錯過,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李富春眼中流露出的茫然。
簡觀星對上他驚恐的眼神,一字一句說道:“你在幫誰打掩護?”
“我……我沒有,人是我殺的,是我一個人幹的。”李富春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絕望,“警察同志,真是我自己一個人幹的,沒有在幫誰打掩護。”
“你冷靜點!”璩潛眼看他動作太大,手上挂的點滴因為他的動作拉扯,血液倒流,趕忙将人按住。
李富春的力氣太大,外面警員見情況不對,立馬沖了進來,幫着璩潛一道将人控制住。
“警察同志,你們相信我,真的是我一個人幹的,沒有别人,沒有。”李富春急的哭腔都出來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慌。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将人控制住。
簡觀星和璩潛站在床邊,兩人的眼神交彙,都明白此刻的李富春已不再适合繼續審訊。
兩人來到走廊,坐下的一瞬間璩潛長長舒了口氣,卻無法驅散身體和心理的疲憊。
“你怎麼看?”璩潛問道。
簡觀星的視線從手中那幾張照片收回來:“關銳身上沒有反抗痕迹,并且你們也确實複勘現場找到了蒙臉布,且脖子上沒有勒痕,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