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不置可否,邱鵬小心問她:“兩位仙師,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李恕微微一笑,拎起邱鵬丢進房中,順手封了他的穴道:“三天後點穴自解,那個時候你有本事就走吧。”
三天之内,李恕會解決羅源澤的事情,離開赤霞派。
回到紅蓮别院,李恕抛了兩下手中的留影珠:“證據拿到了,你想像上次那樣直接公之于衆還是怎樣?”
任流白的面色還沒恢複正常,聞言搖搖頭:“算了,隻要赤霞派能夠公正處理,私下解決也可。”
李恕猜到了他會這麼做,哈哈一笑:“你真善良,就是不知道羅源澤領不領你的情了。”
夜早已經深了,李恕盛情邀請任流白與她同榻而眠,惹得他面色羞粉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得到赦令便回了房間,再也沒發出一點動靜。
李恕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悄無聲息出了紅蓮别院,根據追蹤符的指引前往禁院。看見那個魔族的第一眼,李恕便認出他是魑魅,可她明明早就命令魑魅返回魔界,為何他會落入赤霞派手中?
因為白日的事,如今禁院的看守格外嚴密,四面皆有弟子巡視。李恕沒有貿然靠近,遠遠搖動幾片樹葉試了一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看守注意,看來整座禁院都被籠罩在了法陣之中。
事情有些難辦,倒不是李恕破不開法陣,而是那樣勢必會驚動整個赤霞派,再想脫身就難了。為今之際可以試試和羅源澤做個交易,用他的把柄換回魑魅,不過任流白那邊還得想個辦法圓過去。
李恕原路返回,尚未進入院子,便聽見院中隐隐有破風之聲。再凝神細聽,聲音行雲流水,像是有人在舞劍。
任流白?李恕忖道,他不是睡了麼,難道他發現了自己不在屋裡,所以在這守株待兔?
李恕歪頭想了片刻,想出一個壞主意。
院子裡的舞劍聲仍在繼續,李恕解了腰帶,将外袍脫下來披在身上,又凝出冰水打濕頭發和領口,推門進去與任流白打了照面。
“咦?”李恕故作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任流白握着一截樹枝,看她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我睡不着,你怎麼……”
李恕随手攏了攏外袍,越攏越往下滑:“我泡冷泉去了。”
她的聲音和身體一起靠近,任流白不得不垂眸盯着腳尖:“為何,你很熱嗎?”
“嗯,你知道的,我體内既有金丹也有魔核,需要一刻不停地平衡它們,自從我受傷後這種平衡就更難了。”李恕歎氣,略帶幾分似有若無的委屈,“不管怎樣,多謝你上次幫我引渡靈力,我本來想......算了,我也不好總麻煩你,借用冷泉壓制靈力也可以的。”
任流白明白得很快:“你邀我同榻就是因為這個……抱歉,我不知道你正在難受。”
“現在好了,我已經沒事了。”
“下次......”
“什麼?”
任流白動了動嘴唇,到底還是沒能把話說出來:“沒什麼,你快回去休息吧,别着涼了。”
李恕道了聲好,光明正大回了房間。門一合上黑蛇就從她的脖子上昂起頭:“啧啧,又被你糊弄過去了。”
李恕懶得搭理它,黑蛇更來勁了:“你真要把人家好好一個仙師騙去魔界?”
“你害怕了?”
“胡說八道,我怕什麼?”黑蛇繞着李恕的脖子轉了兩圈,喋喋不休,“就算他能消除邪穢,我就賴在你身上他能奈我何?”
李恕哼笑:“那你急什麼,老實待着,我要休息了。”
黑蛇氣得不行,李恕已經閉上眼睛,黑蛇氣也沒有辦法,嗷嗷叫了兩聲重新盤到她頸上。
翌日一早,又有人來了紅蓮别院,不過這次來的不是明如月,而是個生面孔的赤霞派修士,彬彬有禮道:“兩位仙師,掌門請你們前往霞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