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你以後想去哪裡上大學？”

“嗯，可能是C大吧。”蘇念也沒想到自己會脫口而出。“C大啊，真的很厲害。你打算學什麼專業？”

蘇念思考了一下，她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先前隻是聽到顧一陽想要去那個學校，了解了表面上的情況而已，至于自己未來幹什麼還真是沒想過。

她真的是停下來在很認真地思考着。奚周站在一旁，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蘇念，也不必今天就想出來的。”

“很奇怪的感覺，”蘇念說道，“我總覺得現在去想未來，未來有太多可能性，我舍不得去想，也害怕一下子就未來就定型了。”

聽蘇念這麼一說，奚周也有相同的感受，“你這麼說的話，的确在沒做出選擇之前，一切都皆有可能。”

“那你呢，你想去哪裡？”

“我想想，K大人工智能專業。你聽說過保存記憶嗎，”奚周說着，“如果生命不再延續，有個記憶載體，這個人或許可以以另一種形式繼續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好偉大的想法，這個感覺有點永生的意義……”蘇念感慨道。

“你相信這個能實現嗎？”

“我相信你，奚周，”蘇念笑着說道，她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什麼，停了下來，“我還想到了，記憶延續的另一種方法。”

“什麼？”

“有另一個生命記得他，帶着兩份記憶生活，感覺跟這個有點像……”

奚周愣了一下，他似乎沒有去想過這個層面，笑了，“蘇念，你說得對……”

路燈下，兩個人熱忱地聊着。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大膽的想象，或許隻有那個時間段格外得美好，就好像說出來了未來一定是這樣。至少他們相信是這樣。

他們還沒走出小區，就遇到了另一個人，顧一陽。他還沒說什麼話，奚周就已經開始大笑了，“我說一陽，你這是在cos誰啊？穿這麼正式。”

“這是陸笛的生日主題。”蘇念在旁邊補充道。

“你不好好給别人過生日，下來幹什麼？”奚周問着顧一陽，看着面前的顧一陽奇奇怪怪的。

“蘇念，我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顧一陽直沖沖走過來，沒有理會奚周。

蘇念才發覺自己沒有看手機，裡面有好多條消息，大家比較關心她。“抱歉，我前面沒怎麼看手機，”說着，她連忙給何琪他們回消息，報平安。

“我送你回家吧。”顧一陽對蘇念說，順便對奚周說，“你也快回家吧。”

奚周總感覺這家夥莫名其妙的，有種敵對自己的意思，“不是，我和蘇念聊天好好的，你趕我走是怎麼回事？”

“别廢話了，快回家！”顧一陽絲毫不理會他，“蘇念，走吧！”

蘇念跟奚周擺擺手，示意再見，“奚周，下回聊。”“嗯！”

顧一陽擋在兩人中間，蘇念隻好往前面走了。走出小區，馬路上的車川流不息，他們的裝扮就像是小孩裝大人，兩個人都很沉默。

“蘇念，你不開心嗎？”顧一陽的聲音傳過來，蘇念有些愣住，也有些悸動。

“沒有啊，生日會很好玩，大家都很開心啊。後面和奚周聊天也挺好的，我挺開心的……”

“那我呢？你看見我開心嗎？”

蘇念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的腦袋轟鳴，一下子臉紅了。他在說什麼？

“看見你……很開心的，”蘇念感覺自己的臉在灼燒，“我到前面坐車回……”蘇念都不敢看他，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車就到了，蘇念說了一聲，“我先走了，一陽。”說出名字，她就感到了尴尬，潦草地說了聲，“再見！”

公交車已經駛遠，少年坐在公交站台，他的臉已經灼熱，紅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