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慶下樓将明仔和張由單獨叫到一處。
“你們給我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随時向我彙報。”
二人應下,正式到二樓向袁成報到。
夜色聲名在外,真正敢在這兒鬧事的人不多,要處理的情況也少,更多的是應付别的勢力過來找茬,還有就是魯慶吩咐下來的,比如城中村那次的行動。
袁成有了勢力範圍,要辦事兒就簡單得多,可他手底下的人全是魯慶留下來的,貿然打聽容易引人懷疑。
他在跟底下的人虛與委蛇時,阿蘿沒事幹,就在二樓瞎晃。
不斷有客人被帶上來,姑娘們魚貫而入,猜拳,喝酒,調笑,阿蘿這種場面見得多,如果不是說在夜色,也可以說這是在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其他地方。
“阿蘿小姐。”
濃妝豔抹的姑娘笑着喊她,手中還拿了一個首飾盒子。
“謝謝你那晚幫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是我自己閑暇沒事做的一些發圈發箍手鍊之類的,看你喜不喜歡。”
阿蘿認人屬于過目不忘,是叫liya的公主。
“不用謝我。”隻是看不慣發酒瘋的,随手而已。
“要謝的。”liya羞澀地把首飾盒塞她手裡,“你戴上一定好看的。”
袁成說阿蘿很寶貝自己的頭發,烏黑亮麗,垂順自然,liya不敢擅動,不然一定直接上手給她弄個好看的編發發型。
眼前亮晶晶的,帶着期盼地眼神,終止了阿蘿拒絕的話語。
她的眼睛尤其像!
阿蘿打開盒子,随手拿出一樣。
Liya熱心的給她介紹,“這是天鵝絨的,偏日本森系一點的。這個我點了珍珠,是不是很亮,還有這個是發簪,複古樣式。”
“我用不上。”阿蘿蓋上,遞還給她。
Liya笑容瞬斂,尴尬中透着傷感。
“我得走了,不然麗姐該罵了。”
她不收,匆匆地離去,像是逃命,生怕後邊的人追上來。
阿蘿想追,沒人能逃得掉。
緩緩收回手,這個死纏爛打的勁兒竟然也這麼像。
Liya回到休息室不裝,Linda湊過來問她。
“你知不知道那個叫阿蘿的是什麼人?”
“什麼人?”liya懵懵懂懂地問,“不也是夜色讨生活的人嗎?”
“你啊,也不知道魂兒在哪兒,對這夜色的事情一問三不知。她可是連魯慶都得罪不起的人,聽說可厲害,整個夜色沒人能打得過她,一拳可以把人骨頭打斷。”
阮枚回想阿蘿接過盒子的手,比她的還小呢,手指纖細,骨節分明,也就是平常女孩子的手,哪能有那麼大的威力。
“你别不信,最好是離着遠一點,别後知後覺把人給得罪了。”她們不聽話就會被這些‘督察’教訓。
夜色的‘公主少爺’對‘督察’怵得厲害,是最不願見到的人。
Liya在衆人之中,性子一向綿軟,竟然還上去攀交情,自然是驚掉所有人下巴。
“她幫過我忙,表達下感謝而已。而且我覺得她不像明哥那些人恐怖,是個挺好相處的人。”liya不由得幫阿蘿說話。
Linda瞪圓眼睛,果然是個傻的。勸這麼多仁至義盡,以後吃虧可别怪她沒事先提醒。
……………
袁成再次回到賭場,身份已然天差萬别。
之前是賭鬼,如今是這賭場的管理者,直接坐車進入内院,下車有人開車門,迎賓的美女帶着他走内部通道,直接上到三樓。
腆着大肚子的老黃恭敬的站在一旁,點頭哈腰。
“袁成兄弟請坐。”
八仙桌上早已擺滿豐富的吃食和酒水,坐下後,二樓賭桌那邊的情況盡收眼中。他悠悠的道“當日魯慶就是站在這兒認出我的吧?”
老黃面露尴尬,“我聽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
袁成知道當日他能順利逃出去老黃也是顧了兩人之間的交情的。
而且他是夜色一樓經理三毛的人,與魯慶不對付,自然也不會向着袁成。
“說起來,袁兄弟當日怎麼就得罪魯慶了?”
袁成看着底下的賭局,大白日的,屋子裡依然燈火通明。尤其在他那日從廁所逃走之後,賭場的門窗更是緊鎖。
偌大個房子如同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全靠這電燈度日。
“一場誤會,老黃啊,我們也算老相識,你的能力我是了解的,這賭場經營風生水起,可都是你的功勞。”
老黃臉頰的肉抖動,昔日小賭鬼搖身一變成頂頭上司,甚至他還夥同魯慶綁架過袁成的家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袁成若是要追究,他也不懼,隻是這語氣着實讓人咯得慌。
“承蒙江哥信任。”
呵呵,這意思是隻認江哥這一個老大。
袁成漫不經心地吃了一顆櫻桃,眼神一亮,“嗯,這櫻桃不錯,阿蘿,你嘗嘗。”
他把整個果盤推給身後的阿蘿,讓她坐下慢慢吃。
老黃打量這姑娘一眼,袁成身邊有一個厲害人物這事兒在整個夜色傳遍,甚至連魯慶都不是對手。
可這姑娘面容沉靜,身量不高,體格不大,放在人群中也就是一個平常的女孩子,完全不打眼。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解決魯慶和十幾個打手,還逼得江哥退讓,甚至是在其重傷的情況之下。
老黃正色,嘴角的輕蔑立減。
果然阿蘿能鎮場。
底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似是有人想賴賭賬。
“哥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斷我的手,我怎麼還錢是吧,放我一馬好嗎?”
男人戰戰兢兢地跟賭場的人求情。
聲音聽上去十分耳熟。
袁成飛快下樓,隻見二樓一張賭桌上,一男子的臉被人按住壓在上邊,手擰在後面,腳半懸着觸不到地面,猶如一隻□□被扼住了命門,不停蹬腿徒然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