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事情袁成沒瞞着阿蘿,他怕其從其他地方聽見,還得去找阿鬼那兩人的麻煩。
“這事兒我處理過你就别管了。”
“你該告訴我。”阿蘿說道,魯慶不敢惹她。如今袁成斷阿鬼一指,在魯慶那兒仇恨值拉滿。
“有沒有這事,仇恨值都是滿的,不差這一件。”袁成滿不在乎。
阿蘿是他袁家的人,他不護誰護,盡管不需要他護。
整個夜色上上下下,對阿蘿諱莫如深,遇見就躲,隻有袁成和阮枚敢接近。
尤其是阮枚,跟阿蘿那關系是突飛猛進,每天給阿蘿編不同的頭發,一雙巧手一個禮拜就沒重樣過。
也不煲湯了,專門搜羅各式各樣的發夾,頭繩,紅色頭繩,高馬尾,活像古代女俠客,挽了發髻别木簪又像古代仕女。
阿蘿不再無所事事,天天在夜色各處轉悠,搞得人心惶惶,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這位夜叉。
她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公主們的休息室,不止阮枚,其他女孩們也嘗試着跟她接觸,出主意。
袁成每晚觀察整個場子,如果夜色制毒,那這兒就是最好的買賣場所。
呆得久了,酒吧裡什麼稀奇的事情都能見着,給人下藥的,撿屍的,捉奸的。大麻,□□層出不窮,就是沒見到那日的“流彩”。
這日,他正巡場呢,突然接到賴雲飛的電話。
“我們被人發現了。”
“啊?發現什麼?”
“我不是監控江哥的電腦嗎?留了個後門,如果有人察覺我能馬上知道。剛才有人發現,并且試圖追蹤我。”
袁成急了,“那你被發現沒?”
“沒有,他技術沒我高。”賴雲飛還不忘自誇,“我已經把所有的痕迹都删掉,隻是,江哥肯定發現有人入侵。”
夜色管理嚴格,首當其沖被懷疑的就是他和阿蘿兩個新進的外人。
賴雲飛急着打這個電話也是提醒兩人做好應對。
“對了,還有這個,你看下。”
賴雲飛發來一段視頻,點開,隻有十幾秒鐘,一人身穿白襯衫站在電腦前面,電腦打開後,他坐下,隻能看到一節下巴,瘦削幹淨,泛着微微青色胡茬,衣領精緻,露出的頸部位置有個粉紅色不規則形狀,像是胎記。
整個人氣質一絲不苟,完美的精英形象。
“沒拍到臉?”
“沒有,他開機後打開文件就發現我了。”
隻是一節下巴,袁成卻莫名有種熟悉感,好像在哪兒見過。
“沒拍到他進夜色嗎?”
賴雲飛入侵夜色之後,所有監控都實時收入囊中,如果有人進出肯定能發現。
“沒有,而且我忙着清除所有痕迹,哪還顧得上查這個。”
“行,謝了哥們。”
這人他在哪兒見過呢?
而且還沒拍到他進夜色的畫面,那說明是從側門進的,隻有那裡的監控是個擺設,專門給突擊檢查逃生用的。
然後直接坐電梯進的五樓,沒有任何阻攔,這人在夜色的等級不低,比魯慶都高。
想半天實在想不起來,袁成不想了,該想如果江哥試探,如何應對。
此刻那人還在五樓,是不是他走的時候,能見到?
袁成想着,低頭,見魯慶站在一樓的舞池中,忽然福至心靈,他知道那人為啥眼熟了。
他是那晚開房門的人。
是真正殺死楊志的兇手。
袁成心生激動,他不僅摸到夜色涉毒,還摸到了謀殺案的兇手。
他不動聲色去找阿蘿,悄聲告訴她剛才自己的發現。
“所以?”
阿蘿挑眉。
袁成冷水潑身,所以呢,他能怎樣?去專案組那裡告發?
“先知道他是什麼人?”
至少得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知道了。”阿蘿說,轉身回去繼續紮未紮完的頭發。
袁成急啊,也不知那人什麼時候走,萬一見不上呢。
他在門外焦急等待,隻是他想岔了,人家根本不懼他知道。
約過了半小時,江哥身邊的人來請,讓他和阿蘿去五樓見客。
進到屋子的時候,那位精英大叔赫然坐在江哥左側,閑适悠然,談笑風生。魯慶坐在右側,門口站了兩個保镖。
他們一到,門關上。
屋子古風裝修,博古架上瓷碗、玉石皆有,隻不知是否是真的古董,屋中是兩米寬的茶桌,中有假山,嶙峋怪石,高處水流而下,落入底下幽轉曲折的槽口中,茶杯在小圓木上落穩,随水流移動,流至客人手中。
“袁成,阿蘿,來,介紹你們認識個人。”
江哥坐在主位,左手示意,“這位是齊聖科技公司的權總,我請過來升級夜色安保的。”
袁成跟他問好,“權總年輕帥氣,一表人才。”
“客氣,袁成…兄弟才是年輕才俊,聽說已成江哥的得力幹将。”權總慢條斯理,中間還停頓一下,“隻是,看着有點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袁成腦細胞瘋狂運轉,笑着說,“不可能吧,權總這樣的人,我要是見過肯定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
權總轉動手上的戒指,聲音有些清冷,像是在仔細回想,“可我倒覺得袁成兄弟面熟的很,一定見過的。”
他慵懶的手撐着額角,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袁成兄弟給我送過外賣吧?”
一時間,袁成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三道目光,他心跳如擂,臉上不顯,咧着嘴,跟剛進來時的笑完全一緻,“是嗎?我确實送過外賣,隻不過我們送外賣趕時間,哪還去看人長相,把東西送到顧客手中還不得趕緊趕下一單。一天送幾十趟,除非有過目不忘的能耐,不然可真記不住,權總,您别見怪。”
“不,該是我唐突才對。”權總隔空給袁成敬茶,袁成弓腰哈背,連呼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