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之勢破空而來,老财避無可避,手中的刀直刺飛奔的阿蘿面門,隻見她以詭異的速度側偏頭部,翻身落地。
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劃步閃至老财身後,雙手固住其頭部,老财心中駭然,隻要她輕輕一擰,腦袋就得搬家。
老财自然不是善茬,刀子轉向,朝着後方阿蘿手臂刺去,阿蘿放棄腦袋,這種死法太便宜他了,于是轉而扣住老财的手,刀子落地,一腳踢開。
老财自知敵不過,發起狠繼續逃跑。
他當時逃命的時候就挑的地形複雜的區域,可惜沒跑到就被人給追上。他看出來阿蘿沒有直接下死手,不然剛才他得當場喪命,更知道如果真落她手裡,他隻會比那對情侶更慘。
生死關頭,潛力激發,老财終于在阿蘿追上之前進入銅鼓巷,廢棄木材竹竿嘩啦啦的擋住阿蘿去路。
瞬間人就消失在她眼前。
阿蘿踩着牆壁從上躍下,觀察地形。
附近全是安置小區,銅鼓巷房子更加老舊,是50年代原陽市的木材批發市場,後來搬遷,這裡的房子改造變成居民區,隻有一段就是銅鼓巷南面500米的店面維持原狀。
裡面四通八達,店鋪門口還豎立着各種腐朽的木材。
從西面可以直接逃入安置小區,從東邊出是主幹道馬路,進入大商場,北側是夜市安置小區,如果跟錯方向,再返回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老财貓着一動不動,這裡可算是他的老巢,閉着眼睛都能走出去。沒有光的阿蘿恐怕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閉眼側耳傾聽阿蘿的腳步聲,判斷其與他的距離,準備找好時機開溜。
腳步聲突然消失,老财緊張探身,難道人已經走了?
老财沒敢動,等了将近三分鐘,比一輩子都長,依然沒有任何動靜,老财定下心來,朝着左側穿過破舊店鋪,朝着夜市的方向走。
他走的很輕,怕人還沒走,聽到他的腳步追過來。隻是一路暢通無阻,老财在看見巷口的燈光時略顯松懈,笑着走出去。
“唔……”胸口飛來一腳,從光亮處踹回了巷中,被黑暗淹沒,還未爬起來,小腿處劇痛,使不上勁兒,阿蘿直接挑斷了他的腳筋。
“跟我玩暗夜捉迷藏?”阿蘿冷哼,“不好意思,我最擅長的遊戲。”
“唔唔……”老财已經發不出聲音,因為如同阮枚一樣,氣管被割破。
“三十八刀是嗎?”
手起刀落,阿蘿的手更快更狠更準,她知道人體身上哪個地方最痛,哪些地方即便深可見骨也不會喪命。
胸骨斷裂,手筋腳筋被挑斷,身上血肉模糊,眼睛瞎了一隻,耳朵被捅穿,老财已經不知道痛是什麼感覺,隻“啊啊啊……”的爬行。
第一刀挑斷腳筋,讓他無法逃跑,每動一刀,阿蘿欣賞着他爬行一步,地上一道血痕,阿蘿腳踩在其中,真正成為了浴血重生的閻羅。
老财爬不動了,他甯願被一刀了結掉,他顫抖着雙手合十,求求你,殺了我吧!
阿蘿蹲下來,欣賞着老财的慘狀,“這就求饒了?她跟你求饒你聽見過嗎?”她挑開老财如同碎布一樣的衣服。
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把斧頭。
“剛從裡面撿的。”斧頭鏽迹斑斑,很久沒用過的,“知道人在清醒的情況下被分屍是什麼感覺嗎?”
斧頭鈍的很,剛落在腳踝處隻磕破了點皮。
“啧啧,這得砍到什麼時候?”阿蘿極為不滿自己撿來的工具,起身,既然工具不行,那就多用點力好了。
老财用他僅有的那隻眼睛盛滿絕望,祈求上天,讓他早點死去吧!
斧頭沒落下去,阿蘿被攔腰抱住,後退兩步,“冷靜點。”
袁成開着手機光趕到的時候,老财已經不像個人,而阿蘿舉着斧頭正要劈下,顧不得其他,沖上前去抱住人。
“放開。”阿蘿冷聲喝道。
“不放,夠了,他已經不成人樣,警察就在附近,你不能殺他。”
阿蘿踹開袁成,斧頭劈下,深可見骨,還欲劈第二下,袁成發了狠,攔在老财面前,“住手。”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阿蘿狠絕一問。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能讓你殺人。”袁成目露悲憫,“阿蘿,我們的社會,人犯了法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阮枚不會希望你私刑處置他,她希望的是這個人的罪行公之于衆,害她的人被千人辱罵萬人唾棄,而不是在某個角落被掩埋。更不希望你手上為她沾滿鮮血,阿蘿,你要活在陽光下啊。”
“活在陽光下,我早被槍斃了。”阿蘿不為所動。
袁成心底發澀,滿懷悲憫,“阿蘿,你可以來到我們的世界的。”
…………
錢禹帶着人趕到時,老财隻剩下最後一口氣,而袁成就坐在血泊之中,斧頭落在他身側。
“人是我砍的。”他笑着對錢禹說,伸出雙手去,“你把我抓走吧。”
手铐扣住,錢禹眼神複雜,人被折磨成這樣,他不相信是袁成動的手,人得被拘回去,還得保密。
“馬松怎麼樣?”
“在搶救。”
“他不會死的對吧?”從昨天到現在,袁成精神一直繃着,如今也不敢松懈,他紅着眼睛問,想在錢禹口中得到一個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