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掏出中華，遞過去一根，“跟您不就找對地方了嗎？”

胡單所有的東西都從華國運過來的，這裡認華國貨币，方便面是統一康師傅，煙是紅河玉溪紅塔山。

朱哥緩慢搖頭，指向房子的北面，“那裡邊才是發财的地兒。”

袁成擦拭髒亂的桌面，笑着說，“老哥您别跟我開玩笑，我是想賺錢，可我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賺錢。”

朱哥張開大嘴，兩口，一個大肉包子就進了肚腹。

袁成知道朱哥還有顧慮，他接着說道，“老哥您放心，您說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絕對不多問一句話，不多說一個字。小弟我想站着賺錢，來這一年我也看明白，撣北的确是個賺錢的好地方，華國那麼多資源，咱們以後能幹的事兒多着呢。”

朱哥一聲不吭吃完所有包子，抹抹油膩膩的嘴巴，朗聲笑了，“既然是說好的事情，老哥自然不會反悔，今晚十點，木生街頭集合。”

袁成心放回肚子裡，又跟朱哥胡吹海聊一會就告辭了。

平頭小弟曾子見兩人談完，出來收拾桌子，他問老大，“您真答應他入夥嗎？”

朱哥哼笑一聲，“錢響爺能賺的，我憑什麼不能賺的，他要真能幫到我自然是好，幫不到我又有什麼損失。”

袁成這小子來胡單一年，他把人摸了一個底兒掉，不怕他起壞心眼子。

是夜，袁成下班往木生街趕去，九點多，胡單街頭就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一條街上路燈還壞了好幾個。與華國西南邊境一山之隔，說着相同的方言，人們生活卻完全不同。胡單老百姓一年到頭賺不到幾萬塊錢，消費水平卻不比原陽低，甚至比原陽還高。

有錢的家中跑車遍地，沒錢的溫飽都成問題，人人想着賺快錢，成為了滋養犯罪分子的天堂。

到達地點，朱哥遞給他一個大的黑色背包，重的很。

袁成剛想問裡面是什麼，被朱哥好整以暇的盯着，像是在說，“不是說什麼都不問嗎？”

袁成識時務的閉嘴，聽話的背上。朱哥揚手讓他跟上，坐着一輛三輪車，颠簸着往山裡去。在沒路的地方下車，開始步行，頭頂打着電筒，三個人踏入草叢。

“看路仔細點，山裡蛇多。”

袁成跟的很順利，這條路算是常走的道兒，已經被趟出來，能看出來是一條路。走了一個小時後，路真正消失，沒有人帶，會迷失在山林之中。

“跟緊我的腳步，這一片有以前戰争留下的地雷，稍不小心就得見閻王。”

袁成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再掉以輕心。

埋頭不知走了多久，感覺上了山，開始下山的時候，袁成就知道快了，他看一眼手表，竟然已經到淩晨四點。果不其然，前方突然出現燈光，在漆黑的山林裡劃着圓圈。

“到了。”朱哥說道，袁成擦掉額頭的汗，可算到了，他兩條腿都快瘸了，這才半程，還得往回走。

朱哥交代過，這一趟起碼得兩天，所以袁成早就請好假。他們與那打着信号燈光的人碰頭後，又一言不發的跟着人走上一個小時，在天蒙蒙亮時到達一座木屋前。

屋子外面爬滿綠色籮蔓，袁成分不清這到底是撣國境内還是已經到華國邊境。屋外兩人脖子前挂着槍繞着木屋巡邏。

“貨齊了？”

領他們來的那人回答，“齊了。”

朱哥嗯一聲，讓曾子和袁成将背包遞給這人。

“來新人了？”那人問。

“嗯，先帶他過過眼。”

袁成垂眉順耳的，姿态放低，眼睛自始至終落在地上，那人似乎十分滿意。“聰明倒是聰明。”

朱哥說，“放心，過了水。”

袁成沒聽懂，可他識相的避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當個好啞巴。

“行，休息會吧。”

那人将他們帶至木屋後方，竟然還有一間屋子，推開門，朱哥進去後，在木床上躺下，“你們倆也歇會，歇好再走。”

曾子駕輕就熟的躺在木闆上，袁成跟過去躺在他身邊，一晚沒睡，他卻不困。可也不敢出去，隻能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