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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邁出最後那步時,許墨昭不知從哪裡摸到一把被打開的折疊小刀,随手朝着面前的江亦白劃去。
大驚大恐道:“走開!我讓你走開!不然我就殺了你!”
刹那間。
江亦白一把握住對方纖細瘦弱的手腕,聲音冷冽,“昭昭,你看清楚我是誰。”
刀鋒處正對着江亦白的胳膊,劃破了她白皙的肌膚。
鮮血順着她的手臂留下一條紅色印記,血液滴落淹紅了白色地毯,形成一枚豔紅的花朵。
沉溺在自我世界裡的許墨昭被地毯上的花朵刺傷了眼,他身體一怔。
盯着那紅色花朵,失焦的目光漸漸聚攏。
發狂的小獸慢慢安靜下來。
許墨昭擡起臉直直望着眼前的江亦白,良久後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小白姐...”
嗚咽着撲進江亦白的懷裡,緊緊抓着對方的腰間抽泣道:“小白姐,你,你終于來了。”
突如其來的貼近打亂了江亦白的思緒。
她愣了幾秒,左臂輕輕環住對方,擡起右手摸摸對方的頭發安撫道,“昭昭别怕,小白姐一直都在。”
懷抱裡,小獸的淚水打濕了她的肩頭。
江亦白無聲安撫着。
*
半小時後。
喻喵領着人走到卧室門口,瞧見江亦白坐在床榻邊守着許墨昭時,不安的心平定下來,又帶着醫生走到江亦白的面前。
喻喵:“小白姐,沈醫生到了。”
江亦白招呼着:“沈哥你來了,小喵你先去忙吧。”
等到助理離開,卧室裡隻留下他們三人時,沈會放下自己的醫藥箱,看向江亦白,“我接到你家小助理的電話後,馬不停蹄地就趕過來,怎麼回事?”
沈會環視周圍,随手拽了個凳子過來大大咧咧地坐下。
江亦白無奈,“沈哥,你先看下昭昭吧。”
沈會出自醫學之家,家中長輩盡數是國内醫學上有名的醫生。
京市中心醫院就是他家開的。
沈哥外表雖看着不着調,但實際上是心理醫學這方面的大拿,畢業于霍斯特夫學院的心理學專業。
霍斯特夫學院的心理學專業在世界排名第一。
沈會:“好。”
為防失誤,檢查時一般不能有多餘的人在場。
江亦白抽出自己的手臂,剛起身想要離開時,沉默的許墨昭拉住她,像一隻擔驚受怕的兔子:“姐姐你要去哪?你别走!”
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和要離開的姐姐,許墨昭内心不安。
江亦白微微俯下身子,輕撫小獸的黑發,“這是沈大哥,你不記得了嗎?他之前還跟咱們一起吃過飯,他想和你聊聊天,我就在門外守着,哪也不去。”
“好不好?”
語氣看似溫和,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許墨昭咬咬嘴唇,幾番糾結,“那...好吧。”
等到江亦白離開,沈會開始對許墨昭的病情進行探查。
複診很快就結束了。
約莫十幾分鐘後,卧室門被打開。
透過門縫,江亦白看見床上的許墨昭已然入睡。
沈會輕手輕腳關上門後,兩人站在走廊圍欄邊,凝視着樓下的客廳。
沉默後,沈會側過頭對着江亦白直言道:“他的情況很糟糕。”
話落,他瞥見對方握住的手一緊。
“之前按理說應該是完全穩定下來,隻要不出差錯,是不會複發的,他遇到了什麼事?”
緘默許久,江亦白的眼裡明明湧現着狂風驟雨,偏偏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次遇上的私生飯是團夥作案,有四人。”
緊咬紅唇後,一字一句說道:“她們偷摸進昭昭的卧室,其中有兩人趁着他洗完澡還想要......”
餘下的話,江亦白說不出口。
每每想到那四人行徑,還有監控視頻裡的内容,她的心無時無刻都緊繃着。
不敢想象那晚的許墨昭是如何面對。
就如同當年被那些人綁走後度過的日日夜夜。
明明不該是他。
沈會:“原來如此。”
就算對方的話沒說完,他也能明白。
擁有PTSD後遺症的人最是無法接受陌生人的靠近,尤其像許墨昭這樣擁有無數童年創傷的人。
更别提還經曆過被綁架的重大意外。
連帶他還在對方的身上發現存有許多并發症,比如:幽閉恐懼症,抑郁症,情感障礙等等。
這樣的許墨昭,為什麼會選擇出道當藝人?
他不理解。
沈會提出自己的想法,“他目前的情況不适合一個人住,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我的建議是你先陪他一段時間,情緒安撫穩定後再試着接觸身邊認識的朋友親人,就像之前那樣一步步進行。”
江亦白低聲道:“好我知道了,謝謝沈哥!”
沈會:“嗯,明天你記得讓助理來診所取藥,有什麼問題随時找我。我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
下樓送走對方後,江亦白回到客廳,範小卓和喻喵也主動走到跟前。
注視着兩位小助理,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小卓小喵最近也辛苦你們了,給你們放個假,回去好好休息。”
範小卓不語。
喻喵神色委屈:“小白姐...你是要炒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