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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江亦白停下腳步,帶着一抹笑意回過身。
“哦~趙總想讓青山影視破産?”
“那我就等着看看——到底是我的公司先破産,還是趙家不出一周就滾出京市豪門圈。”
江亦白的聲音輕飄飄的,仿佛在說着一件很小的事。
還沒等趙坤達發話,他身後坐着的女兒趙垚瑤立刻發出笑聲,看江亦白的目光像是在看個傻子。
“你這老女人,也太異想天開了吧。我們趙家在豪門圈也算大名鼎鼎,豈是你說了算?你公司那麼多戲子,你充其量不過就是個老鸨,居然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趕緊滾回去洗洗睡吧,做做白日夢還是可以的!”
說着說着,趙垚瑤的笑聲越發變大。
江亦白被這笑聲吵得心煩意亂,語氣也帶着冷冽,如冬日寒霜般冰的人徹骨。
“既然能得到趙家小姐的這般誇贊,不妨就把時間改為三天。”
“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說了算。”
許下承諾,江亦白毫不留情地轉身,走出辦公室。
一直沒曾開口的平西月歎息道。
師妹還是這般性子。
轉眼又想到——趙氏的那部分股份...
平西月望向趙坤達,微眯起雙眸。
這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看來,他還得多謝師妹才是。
還沒等江亦白走出去幾步,身後的辦公室裡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随即嘈雜聲接連不斷。
有打罵聲,也有哭泣聲。
“谯惠,老子讓你追星!看老子不打死你!”
沉默的谯父壓抑不住内心的憤怒,對谯惠憤而起之,用力甩出一巴掌後又朝對方重重踢出一腳,谯惠被踢到在地,腿上留下深深的淤青。
用着家鄉話不斷诟罵道:“臭丫頭,誰讓你去追星!老子掙錢就是讓你來追星的?!你TM的不好給老子讀書,成天搞這些沒用的東西!老子打死你!”
這幕發生的太快,是長久處在壓抑沉默裡的中年男人的突然爆發。
常年務農的緣故,中年男人的力氣很大。
桑校長一個人阻攔,都拉不住對方。
淚流滿面的康冬花拉着丈夫,試圖阻攔,“孩子他爸,你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中年男人怒怼吼道:“死了剛好!她做了這麼丢人的事,還有什麼臉活着!”
倒在地上的谯惠癱坐在地上,垂着頭眼淚止不住的掉,淚水浸濕衣角。
旁邊施如涵在江亦白離開後,早早就帶着杜倩泳離開。
剩下的趙坤達見到這鄉巴佬發怒隻覺得惡心,還沒顧得上向桑校長和平西月告辭,轉身帶着看熱鬧的趙垚瑤離去。
桑校長看着離開的衆人,感到心力交瘁,可沒辦法,這爛攤子還得他自己處理。
他拉過中年男人:“谯惠家長您可萬萬不能這麼說,孩子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做錯了隻要好好改正,還是有希望的!咱們不能因為她一次過錯,就否則她的全部啊。”
眼見着對方像是被勸住,他松下一口氣,又朝着坐在地上的谯惠安撫道:“谯惠你也先起來。”
掩面哭泣的谯惠摸到身邊的茶幾,用來支撐力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桑校長看向她腿上紅腫的淤青,不禁出聲道:“谯惠,要不你先去醫務室看看你這傷,好像還有些嚴重!”
谯惠一言不發垂着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康冬花見狀,心疼地上去拉住女兒,“走小惠,媽媽陪你去!”
谯惠一把将康冬花的手扔出去,擡起頭眼裡盡是血絲,“我自己去。”
一拐一拐朝着門口走去。
幾個大人站在身後,表情各不相同。
走出門口的谯惠看着走廊上的欄杆停下腳步,怔怔出神。
中年男人在身後辱罵發洩着。
康冬花因心疼女兒,打算上前陪着對方一同。
頃刻間。
谯惠突然大步向前擡腿跨過欄杆,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她就隻身跳了下去。
聽到身後傳來動靜,江亦白回過頭。
與此同時,她見到踩在欄杆上又縱身而下的谯惠,倏地呼吸停頓。
面色難看起來。
“習安,先打急救電話。”
聽從吩咐的習安照做。
而辦公室裡的幾人此刻已經吓得失了魂兒。
康冬花吓得尖叫出聲:“小惠!”
跟着谯父跌跌撞撞沖到門外,桑校長和平西月也臉色極為難看跟上去。
探出欄杆,隻見地面上躺着谯惠的身子,一動不動。
四人趕緊下樓去。
另一邊,江亦白帶着助理迅速下樓。
這棟樓是為高層領導所建,所以樓層不高共三層,校長辦公室在第二層。
等到江亦白過去時,平西月等四人早就在那了。
康冬花見到這場景,哆嗦着走向前動作試探想要碰觸谯惠的身體,江亦白伸出手拽住對方的胳膊:“别動她,剛從樓上摔下來,現在碰她會很危險。”
六神無主的康冬花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知是不是聽進去了江亦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