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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押着的那位警官猛的敲打了趙坤達的後腦勺,“在我們警察面前罵人,想死啊你!”
強烈的疼痛感直抵頭皮,趙坤達被迫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回過頭看向江亦白的目光帶着令人發寒的狠辣。
而對方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絲毫沒将他看在眼裡。
這更是讓趙坤達氣的喉間湧上一絲血腥味。
警官們将铐住的趙坤達強制性押着走出宴會廳。
落在隊伍最後的大隊長與江亦白的視線在空氣中相交,又很快錯開。
對方随後離去。
在場所有人都愣神在自個位置上,就連簡義金都沒想到,剛剛還是投資方的趙總怎麼搖身一變成了犯經濟罪的嫌疑人?
見事情已經處理完,江亦白向簡義金提出告辭:“簡導,那我就帶着她先走了。”
簡義金:“江總您請便!”
江亦白帶着邵夢芷還有小助理坐電梯下到唐頓一樓大堂。
又在前台辦理好房卡,拿給邵夢芷,“今晚你也受驚了,你們倆在這住一晚,明早我讓毛保利來接你們。”
江亦白忽然想起這一幕不久前才剛發生過。
那次還是因為重硯。
邵夢芷接過房卡,“今晚多謝江總,如果不是您我恐怕...”
江亦白拍拍邵夢芷的瘦弱的肩膀安慰道:“你是青山的藝人,我當然要為你負責。”
“行了,你們上去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邵夢芷:“嗯,江總再見。”
小助理:“江總再見。”
江總的話讓她的内心暖洋洋的。
第二天一大早,網上京市公安廳官方賬号發布了一條最新動态。
趙氏地産趙XX因重大偷稅漏稅行為被逮捕,同時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另處罰金。
對比頻頻上熱搜高位的娛樂八卦,這則新聞算不得什麼,很快便泯然于衆人之間。
不到三天的時間裡,趙氏地産的股市跌破了最低點,引起大規模的抛售,集團裡其他的小股東們也紛紛低價賣出手裡那點股份。
翌日,已經宣布破産的趙氏被江氏集團以最低價格接盤買下後,趙氏公司很快空無一人。
至于華州大學雖說趙總的那點股份算不得上,但總歸财政上還是略微吃緊。
這時的平西月私下找到桑校長,表示自己會以個人名義補上這份空缺。
桑校長喜見樂聞,連忙表示絕不會将這事告訴任何人。
下午正好是新聞傳播學專業的大課。
楊玉麗跟着同學們朝着大教室的方向走去,安靜聽她們聊天。
其中一個舍友突然說道:“欸對了,你們知道趙垚瑤和杜倩泳被學校開除的事嗎?”
“什麼?趙垚瑤不是校董的女兒嗎?怎麼被開除嗎?”
“我知道!她們倆是許墨昭的私生飯。”
“沒想到杜倩泳居然是這種人!趕緊滾蛋也好!看見她我就忍不住想揍她!”
大家都用着吃驚的目光盯着那位舍友,有些不大相信她說的話。
那名舍友嗤笑了一聲:“你們沒看新聞嗎?給咱們學校投資的那個趙氏地産的趙總已經被抓了,說是查到重大貪污受賄加偷稅漏稅多重罪名,前幾天就被逮了,公司都破産了。”
“至于趙垚瑤和杜倩泳不僅是私生粉,還是慣犯!許墨昭的老闆實在看不下去就把她們起訴了!學校官方微博都發了她們兩人的道歉視頻,最近這段時間她們兩人的賬号都被粉絲們沖到炸号,就連咱們學校也有不少許墨昭的粉絲逮着她們就罵。”
“活該!”
“那趙垚瑤在學校欺負過那麼多人,她哪有臉呆的下去!”
“杜倩泳肯定是嫌丢人就出國了呗!”
學生們紛紛稱贊叫好。
“那個害蟲終于走了!”
“真好,現在周末我也能放心待在宿舍裡。”
“說明蒼天有眼!”
抱着書本的楊玉麗默默站在一旁垂下眼眉,沒有出聲。
其實她明白江亦白之所以沒有告發她,不過是看她可憐而已。
但對方那時看她的目光,卻沒有摻雜半分憐憫或蔑視。
這是楊玉麗來到華州大學後,第一次感受到原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這時校園裡的上課警鈴打斷學生們的交談,大家顧不得其他,趕緊向教學樓上走去。
這件事像是在楊玉麗普通而平凡的日子裡投下的一塊小石子,泛起不大不小的波瀾,卻改變了她的後來。
*
周日下午。
從禦景廚帶晚飯回家的江亦白,正陪着許墨昭在吃晚飯。
忽然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江亦白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拿起電話走到陽台順便關上了門。
坐在椅子上的許墨昭透過陽台門發現江亦白的臉色有些難看。
隐約聽見她的聲音。
“我這邊...不太行...”
“...很抱歉,麻煩再...一段時間?”
“......我這邊盡量吧。”
一兩分鐘後江亦白挂斷電話重新進了屋,表情平靜到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情。
此時窗外夜幕降臨,屋内開着一圈暖暖的黃色燈光,柔和的光芒灑在兩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