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着江亦白這幾天忙于工作,重硯挑了個早上的時間出了門。
因昨夜下雨的緣故,今早的天氣很是涼爽。
富人區,某棟豪華别墅。
寬敞的客廳裡站着幾名身高體壯的保镖,看他們的身姿更像是軍人出身。
懶散着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重硯穿着一件柔軟垂順的暗紅色絲綢V領襯衫,下身配着純黑的西褲,脖頸上挂着的是三年前名門設計師設計的皮革扣風格的鎖骨鍊。
整個人顯得挺拔而桀骜,貴公子的氣息展現的淋漓盡緻。
他單手把玩着手機,視線落到面前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勾起唇角,微眯起的眸子透着一股深邃。
“辛苦趙總這幾日的做客。”
遭受了幾日毆打的趙坤達,此時他的臉上已經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本就肥胖的大臉腫的像是饅頭,嘴角和身上到處都是淤青,看起來十分駭人。
重硯的眼神讓趙坤達如此恐懼不安。
他顫抖着身體,“這位少爺,我到底是哪裡惹到您,您為什麼要抓我?”
可能是前幾天的重硯穿着簡單,趙坤達沒有認出對方來。
重硯哼笑着站起身,漫不經心走向前。
一步接着一步和那雙深幽的雙眸,如同魔鬼降臨般踩在趙坤達的心上。
肥胖的雙手撐在地面上,爬着向後退去哆哆嗦嗦道:“你,你到底是誰?殺人是犯法的!你不能殺我!”
重硯朝着趙坤達俯下身,直視對方。
瞧見對方像小醜般恐懼他的樣子,他的内心竟生出一種奇異的愉悅感。
他的視線鎖定在對方的臉上,嘴角勾勒着笑意。
明明是帶着笑意說話,卻偏偏給人一種莫名的毛骨悚然的戾氣。
“趙總,傷了我的人,你說我還能放過你嗎?”
還沒等趙坤達反應過來,重硯很快退回身子,懶洋洋擡起右手示意其他人,“好好招呼下趙總,隻要留下一口氣就行。”
保镖們紛紛回應。
“是,老闆。”
...
客廳裡再次傳來噼裡啪啦的毆打聲。
整整半個月,趙坤達都被綁在那棟别墅裡,除了被毆打外,那些保镖們還是會按時給他準備一日三餐。
每次被打到剩下一口氣後,又被人給救回來,這樣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半個月後,重硯終于放話送他回去。
趙坤達以為自己終于遠離苦海,殊不知監獄裡的日子比這更加讓他痛苦萬分。
這些都是後話,暫時不提。
處理完這樁事後重硯匆匆離開了别墅,着急回去給貓喂飯。
這幾天,喂胖橘的重擔也交到重硯的手上。
短短四五天,從最初的害怕到後來的得心應手。
通過重硯的不辭辛勞的投喂和陪玩,胖橘也漸漸願意給這個人類兩腳獸好臉色看。
今天周五。
重硯後肩上的傷已經結痂,露出粉色的嫩肉,摸起來也沒有那麼疼,隻是會微微發癢。
因為兩人傷口快好的緣故,小李不再需要送飯。
中午那會江亦白提前給重硯發了消息。
說是下班後得遲一會兒到家。
重硯立刻回複消息。
「等姐姐回家。」
「貓貓笑臉.jpg」
下午。
重硯看看時間,時針已經指向六點二十。
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懷裡還撸着貓。
忽然門鈴聲響起。
輕皺着眉頭,“是忘記帶鑰匙了嗎?”
嘴裡嘀咕着,但還是抱着貓起身去開門。
門從裡被打開,外面站着的卻不是他所想的那人。
面前站着的是個身穿小香風套裝的女人,臉上化着淡淡的妝容,看着十分楚楚可憐。
看到她,重硯語氣不佳,“你怎麼來了?”
鐘可芯提着迪家的奢侈牌包包,一張小巧精緻的臉吃驚地注視着重硯,“硯哥,你,你居然真的在這!”
重硯“嘁”了一聲。
滿臉煩躁,“關你屁事啊!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鐘可芯猶豫,“我...”
她可不敢說自己是偷看了從烜的聊天記錄才知道。
重硯懷裡抱着貓,看到對方目光躲閃他立刻恍然大悟。
冷笑一聲,“得!我知道了,又是從烜那個大嘴巴,是吧?”
“行,他死定了!”
這時懷裡的胖橘發出了一聲淺淺的貓叫,鐘可芯這才注意到它。
她驟然瞪大瞳孔。
震驚地指着小貓,臉上寫滿不可思議,“硯,硯哥,你不是從小最讨厭貓嗎?怎麼會抱着這東西?!”
她的音量下意識提高,聲音回蕩在過道間,像是指甲滑過黑闆的那種尖細聲,令人刺耳至極。
明明小時候,重硯都是最讨厭那些貓貓狗狗,看到它們都恨不得将它們扔的遠遠的。
可...
現在硯哥怎麼會抱着一隻貓?
昨天她和朋友們聚餐,飯桌上喝多的從烜不小心說漏嘴,那時大家才知道原來重硯哥幾個月前就回國了。
早早就回國,還瞞着所有人。
知道這事後,她立刻打給重伯母打了電話詢問情況,沒想到就連重硯哥家裡人也同樣不知道他回國的事。
重硯哥到底想要幹什麼?
鐘可芯的音量刺耳到讓重硯忍不住半捂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