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謝邵是想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白榆晚不禁有些後悔,她不光沒聽人把話說完,還直接就走。
昭王的命令肯定耽誤不得,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追上:“蘭時收拾收拾,我們也去西北。”
蘭時馬上就反應過來,進屋收拾東西。
西北最繁華的地方在岑州,謝邵肯定會在那裡落腳,就算是沒追上人也不會晚太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着去,可能隻是不想讓謝邵一個人面對朝堂的複雜。更何況她現在懷疑踏雪蘭妃背後的人是林懷仁,但謝邵不知道。
她擔心他有危險,而且他身上還有寒毒,上次在徽春堂給他的藥現在應該用的差不多了。
突然想起自己身上也中了寒毒,雖然不正宗,但也是個禍患:“蘭時,我先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就出發。”
她沒告訴蘭時說要去徽春堂,不然以蘭時的性子肯定會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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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晚剛到徽春堂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一擡眸竟撞上了一雙冷冰冰的眸子。
是她。
上官頌今身邊的暗衛。
白榆晚垂眸,她不知道上官頌今這個時候會在這裡,所以也沒有提前将面具摘下。
不知道會不會被認出來。
果然,一進門就看見上官頌今站在掌櫃面前,正在詢問些什麼。
她清了清嗓,換了個聲線:“掌櫃,昨夜有些落枕,想着順路來這裡針灸一下。”
假裝才看見有人在這,語氣頓了頓:“可有時間?”
掌櫃立馬就反應過來,她這個樣子肯定是不想告訴上官頌今如今的身份和事情,所以随聲附和:“有時間,您先去後院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嗯,麻煩快些,我趕時間。”白榆晚将一個富貴人家的夫人演的惟妙惟肖。
上官頌今打量的眼神過來,直直地和她對上視線。
“看什麼看?”白榆晚冷哼一聲,猛地轉過身朝後院走,“掌櫃你快點。”
如果反差太小的話,她擔心會被上官頌今看出來。她知道他一向讨厭這種目中無人的人,所以才故意這樣做。
“這就來。”掌櫃對她應聲,随後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的男人,“王爺,我也不知道姑娘這段時間在何處,她隻是偶爾會過來,您在這等不一定能等到……”
“她是誰?”上官頌今沒有回答他的話,半眯着的眸子盯着消失的背影。
“那是謝家的夫人,姑娘之前替她治療過,所以有時候會過來。”掌櫃一邊解釋,一邊注意他的神情。
上官頌今挑眉,在掌櫃的擔憂中收回了視線:“這樣的人不配來這治病。”
好在沒有懷疑,掌櫃稍微放心了些,他終于知道自家姑娘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性格進來了:“姑娘說過醫者救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要需要,我們都應該替其診治。”
上官頌今沒有反駁,但看起來并不贊同。
“所以阿棠她住在哪裡?”他的話頭重新扯到了白榆晚身上,眼神犀利地盯着掌櫃。
好像他隻要一說謊,就立馬把他殺了。
掌櫃脖頸處一涼,感覺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姑娘住在哪裡從來沒和我們說過,隻說她最近有些忙……”
“行,你去針灸吧。”上官頌今沒有再為難他,“等有消息了,差人來明月樓。”
送走了他之後掌櫃才來到後院:“姑娘,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有些事要去岑州一趟,所以來看看那半枚解藥的情況。”白榆晚神色着急,就算現在沒找出解藥成分也沒辦法,隻能先帶着離開。
岑州有她師傅在那,這半枚解藥的成分就不算問題。
“岑州?”掌櫃愣了一下,如今岑州的情況已經傳遍了,都知道那地方動蕩,“可那邊戰火一觸即發……”
白榆晚颔首,剛才這個情況她就已經想過了,如今先解決林懷仁才是要緊事。不然國沒了,即使是沉冤得雪也沒了意義。
她作為醫者在岑州也能發揮長處,如果還能跟在師傅身邊那是再好不過。
掌櫃看出她眼中的堅定,知道她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勸住,隻好把木盒拿過來,裡面是那半枚解藥。
“還有幾味藥材沒分析出來,這是一半的藥方,姑娘您可以先帶上。”
掌櫃拿到解藥不過一天時間,能寫出這些就已經足夠。
白榆晚接過木盒,又找掌櫃要了些抑制寒毒的藥材,怕謝邵在路上需要。
“王爺說要一個月來洛州人的明細,聽風樓查清楚然後送過去。”
“如果王爺過來,别暴露我的身份,也别說我去哪了,你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她不太放心,離開前還叮囑了一番,“王爺有什麼動向,可以找個靠譜的人傳信給師傅,我到了岑州會先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