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住的時間不短,白榆晚感覺整個腦袋都很昏沉。卻在這時聽到了謝邵的聲音,仿佛很遙遠,又像是近在咫尺。
謝邵見她狀态不好,攬着她的手臂放松了些。
心中滿是後悔,他不應該放心讓這兩人待在一起的。早知道林百泉會有這樣的舉動,一開始就應該将人綁起來。
“夫君?”白榆晚恢複了一陣,終于緩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了謝邵的懷裡。
原來剛才的那些不是幻覺?
她一個激靈就坐起來,看向一臉着急的謝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清冷端方的公子,也會經常露出這樣的神情。
是因為她嗎?還是這才是真實的謝邵?
她無從得知。
“阿晚,你終于醒了。”謝邵頓時松了口氣,猛地将人攬進懷中。又擔心自己力氣太大,隻是虛虛攬住。
白榆晚微愣,擡眸便迎上了他幽深的眸子:“我沒事。”
這個稱呼她現在都沒有完全習慣,以前謝邵喚她“娘子”時,感覺兩人之間還有些距離,而換了個稱呼感覺二人越發親密。
這種感覺讓她有點不太适應,但又說不上厭惡。
她輕輕搖晃腦袋,把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先抛諸腦後。
“謝夫人你終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真的要将那玩意殺了。”林懷仁見她醒來也松了口氣,半開着玩笑道。
他從沒見過謝邵那個樣子,要不是他攔着,怕是真的要沖過去将林百泉殺了。
白榆晚才想起剛才林百泉說的那些話:“林百泉方才已經招認,是被羌國指使。”
她将剛才林百泉的話複述了個大概,環顧四周,卻發現人不見了。
“林百泉呢?”她看向林懷仁,以為是他将人帶走了,“還有關于河水的事情沒問清楚,但我猜應該是他們的陰謀。”
她心裡雖有猜想,但不能确定。
“林百泉的事我已經讓阮倉去問了,不用擔心。”謝邵皺眉,眼中的擔心不言而喻,“阿晚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白榆晚輕笑,安撫道:“沒有,我現在沒事了。”
阮倉的能力是不用懷疑的,聽到是他審問也放下心來。
這時副将突然進來,在林懷仁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謝公子,羌國說明日可以談判,但隻讓兩個人去。”林懷仁的神情嚴肅,羌國這個做法倒是讓他們沒想到,“明日我同你一起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林懷仁越說越氣,雖說兵不厭詐,但羌國的這些計謀要是說出去,就真的是丢人丢到家。羌國自己先不要臉,也就不要怪他們直言不諱。
他倒是想當面問問,搞這些小動作到底是想幹什麼。
謝邵颔首,如今能談判是最好。
“我和夫君一起去吧。”白榆晚突然出聲。
“不行。”
謝邵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不想再讓她陷入危險中。羌國的新帝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萬一将他們扣在那裡,就真的難出去了。
在這種無法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他不想帶着白榆晚一起。
林懷仁也愣住了,不明白為什麼她這個時候為什麼要一起去。
“羌國是不會直接動手的,我擔心他們會用下毒的手段。這樣即使出事,也不會在羌國。”白榆晚解釋道。
畢竟這次的談判實在太過奇怪,按照羌國的計劃,他們現在的糧食已經不多,河水也無法食用。若是此時開戰,赢面很大。
可他們不僅沒選擇開戰,反而是讓人過去談判,偏偏又是叫了兩個人。正常來說隻需要一個軍師過去即可,而他們選擇讓兩個人過去,就是料定了林懷仁會一起去。
“我覺得這是他們的計謀,就是想給将軍你下毒。主帥倒下,士兵就像是無頭蒼蠅。”白榆晚道出自己的想法,“而這個時候他們再開戰,就不止是赢面大了。”
而是可以直接一網打盡。
謝邵沒有說話,他知道白榆晚的話沒錯,但他不放心。
“謝邵,我會一點醫術,若是真被下藥也算個保障。”白榆晚很少直呼他的名字,往往都是在重要的事情上才會喊謝邵。
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沒錯的,從奪位就能看出羌國新帝是個陰狠之人,慣會不擇手段。
看出謝邵的猶豫,她的神色又認真的幾分,和謝邵的眼神對上:“如果被下毒,我不會讓你出事。但如果他們要動武,我相信你也不會讓我有事的。”
她知道謝邵會武,雖然他很少顯露,但她是醫者,能看出他是練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