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很努力了,樂樂的成績還是沒有第一關那麼好。抽屜不屑地吐了兩個銀質代币出來。
樂樂撇了撇嘴,回頭看了眼裡昂。裡昂又坐到門口的木桶上了,看起來百無聊賴。不過樂樂朝他看過去的時候,裡昂點了點頭,說:“打得很好。”
“漏了好幾個。”樂樂悶悶不樂地陳述事實,“還有幾槍打在了障礙物上。”
“你才第一次用步槍,很不賴了。”裡昂沖樂樂笑了笑,笑得樂樂小鹿亂撞。她把步槍放回木桌上,看着第三把槍,好像是沖鋒槍,不過樂樂不懂這種槍的型号。
她拿起槍,回頭看了眼裡昂,裡昂仍舊坐在木桶上,隻是遠遠地說了句:“TMP沖鋒槍,可以連射也可以點射。”
樂樂嚴肅地點點頭,打了第三個鈴铛,然後端起槍來。沖鋒槍沒有步槍那麼沉,幾乎沒什麼後坐力,不過樂樂每次扣扳機的時候都頭皮發麻:子彈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撒,幸好對面隻是靶子,打爛了也沒關系。
一局結束,分數比上一局高,不過沒第一局好。樂樂歎了口氣把槍放下,轉身跑回裡昂旁邊。“你打嗎?”她問裡昂。
裡昂搖頭,然後站起來,“不玩了我們就出去歇着吧。”他說着走回等候室,然後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了,還擡起一條胳膊擋在了眼睛上面。
樂樂原本跟上了,然後又想起來剛才打靶給的代币,她跑回木桌前拿起五塊代币,抱着走回等候室,問裡昂:“這個是找外面的那個家夥兌換獎品嗎?”雖然是在夢裡,樂樂還是很好奇,而且這是她好不容易打靶得來的,她想要她的獎品。
裡昂仍躺在沙發上,隻是擡起胳膊指了指電梯門旁邊的一個玻璃箱子。
那東西看着像個扭蛋機,還有投币口。樂樂興沖沖地過去,發現搖一次扭蛋需要三枚代币,但她隻有五個。
樂樂撇了撇嘴,把一枚金色的和兩枚銀色的塞了進去,然後一個扭蛋骨碌碌滾了出來,她扭開一看,發現是個挂墜。
“裡昂,”她咧嘴一笑,把小獎品給裡昂看,“這個是你诶!”夢還真是奇怪,不過也沒有特别奇怪。
要是樂樂坦誠一點兒的話,她其實還真的挺想要一個裡昂挂件的。
裡昂大概不稀罕這些小東西,他都沒從沙發上擡起頭,隻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樂樂哼哼着站起來,一邊攥着小挂件朝沙發那邊走,一邊問裡昂,“你要睡啦?你不是還有任務嗎?”她自己要是在夢裡睡覺的話,是會做夢呢?還是會從夢裡醒來呢?
“任務上輩子就完成了。”裡昂閉着眼睛回答。
樂樂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裡昂總在她夢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她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坐下,抱膝看着裡昂的下巴。
“那邊有小沙發。”裡昂沒睜開眼睛,但還是注意到了樂樂坐在了自己邊上。
樂樂靠着沙發,把腦袋擱在沙發邊上,離裡昂放在身側的手隻有幾公分,近到她輕而易舉就能想象湊上前去親吻他的手指是什麼感覺。
噫,實在是太濫情了,而且她把自己想的像是裡昂的狗。不過她要真的是裡昂的狗,現在肯定已經跳到沙發上,趴在他身上一起睡覺了。
樂樂撇撇嘴,低聲說道:“不想到那邊去。”
裡昂把胳膊從眼睛上挪開,睜開眼睛看了樂樂一眼,“嗯?”他有些含糊地問,看起來肉眼可見的疲倦。
“你睡吧。”樂樂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緩緩眨着眼睛,“我想就這麼坐一會兒。”
裡昂是被祖父叫醒的,準确地說是祖父用手杖戳他,直到他哼哼着睜開眼睛。
“臭小子,”祖父說,“你房間裡有個年輕女士在睡着。”
“我知道。”裡昂揉了揉眼睛,耳邊好像還回蕩着商人靶場那個讨厭的音樂,“那是我的朋友。”
“她為什麼在你屋裡?”祖父朝裡昂皺眉,“你什麼時候給自己找了個女朋友?”
裡昂一邊搓着臉頰一邊坐起來回答:“她家進賊了,我就讓她在我這裡湊合了一宿。”他捋着頭發擡頭看着祖父,努力擺脫睡意問道:“幾點了?”
天啊,他真是困死了,尤其是做了那樣的夢,感覺就跟沒睡一樣。
“五點半。”祖父哼了一聲,轉身拖着腳步朝廚房走過去,“我要出去散步,該死的天氣馬上又要熱起來了。你要是出門的話,記得買牛奶。”
裡昂直起身看了眼客廳的窗戶,外面朦朦胧胧的,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還在下雨嗎?”他問。
“你想得美。這該死的鬼天氣。都怪那些亂七八糟的工廠,沒日沒夜放毒氣,把氣溫都搞壞了。”祖父一邊說一邊拿着裝有三明治的紙袋從廚房裡出來,在門口穿上外套,然後他用犀利的眼睛看了眼裡昂,說:“不許在我這裡胡來,聽到了嗎,小子。”
“遵命,長官。”裡昂半是好笑地朝祖父敬禮,“絕不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