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圍牆機關的是吉爾,那個時候裡昂和卡洛斯已經遇到了活死人,并有驚無險地把活死人捆了起來。
他們重新在米海爾這裡集合。
“裡昂,那東西是什麼情況?”吉爾立刻詢問起來,“它就隻是跟着你們?”
“我把它捆起來的時候,它沒有反抗,看起來沒有意識。”裡昂回答,頓了頓,“但它的眼睛是睜開的。”
“角膜渾濁成那樣,就算睜開眼睛那孫子也不可能看得見吧?”卡洛斯問,然後又使勁抖了抖肩膀,“不對,問題應該是,那孫子已經死了,死人本來不該能跟着我們的吧?難道這世上真有喪屍?”
“生化武器。”吉爾說道,“也許不是喪屍,但說不定也會攻擊,隻是需要命令。”她不安地看了眼已經打開一道門的洋館中庭圍牆,“說不定這裡面還會有類似的東西。”
“攻擊?拿什麼攻擊?”卡洛斯的目光從裡昂臉上轉到吉爾臉上,“咬人?”
“不知道,也許它們仍會使用槍械。”吉爾低語,“不要掉以輕心,必要的時候,瞄準它們的頭部開槍。”
米海爾歎了口氣,說道:“保持隊型繼續前進,從現在開始不要走散。”
穿過圍牆,那道門就像感應到了一樣在衆人身後緩緩閉合,磚石摩擦的粗嘎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滲人。對面,一個巨大的圓形水池占據了中庭花園的大部分面積。水聲并不響亮,但空氣中的水腥味足夠濃郁。
“嘿,看,這池子裡的水都被放光了。”卡洛斯大步走近水池,槍口指向池子上的一段缺口,“這裡有樓梯。”
“卡洛斯,巴瑞,裡昂,你們快速檢查一下花園,看還有沒有活死人出沒。記住,要始終确保有一個隊友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之内。”米海爾說道,“我和吉爾會在這裡看着你們。”
裡昂點了點頭,舉槍挑了個方向開始搜索。
花園裡植物茂盛,他選擇的這個角落有一條開放式長廊,白色的金屬交織成拱頂,上面挂滿了爬牆虎之類的植物。裡昂多看了那些綠色的細長藤蔓一會兒,覺得應該不是變異種,于是轉頭繼續搜索。長廊旁邊還有秋千和長椅,看起來平時也沒什麼人打理,秋千已經生鏽了,長椅上也落滿了灰塵。再往前有條石闆磚鋪成的小道,很多磚塊似乎已經裂開很久了,像是有重物曾砸在上面。但是沒有血迹。
裡昂時不時轉頭看一眼巴瑞和卡洛斯,同時還得注意草叢裡有沒有東西埋伏。
這裡大概是離瀑布最近的地方,該死的水聲讓裡昂不得不高度集中注意力,凝神聽着一切能聽到的聲音。
“砰!”
開槍的是卡洛斯,緊接着換成了沖鋒槍,“哒哒哒”的槍聲混雜着狗叫和咆哮。
裡昂差點錯過自己身邊響起的那陣腳爪拍地的聲音。他迅速轉身,第一槍打中朝自己撲過來的杜賓狗的脖子。
狗顯然已經感染了病毒,皮肉腐爛、眼球發白,但卻仍能朝獵物發起進攻。借着感染狗被這一槍打得踉跄的時機,裡昂一邊後退一邊補了兩槍,才放倒這該死的東西。
他轉過身,又看到兩隻感染狗朝留在水池旁的吉爾和米海爾撲了過去,但被兩人及時解決。
“媽的,它們到處都是!”卡洛斯喊了一句,已經和裡昂退到了水池附近。裡昂掩護卡洛斯換彈匣,雙眼來回搜索着危機四伏的花園。
巴瑞也退了回來,呼吸仍舊平穩,“一共有七隻,沒再看到更多的。”
“這地方還連通着前面的洋館,還有瀑布。”吉爾說道,“不可能保證完全安全。”
“我們得下去了,這意味着時刻注意自己身後。”米海爾沒有猶豫,“現在檢查武器,準備繼續前進。”
水池相當深,一些注水、排水的孔洞還在滴滴答答,環繞水池逐漸向下的台階也都滑溜溜、濕漉漉的。一行人走得小心翼翼,不斷擡頭望着頭頂顯得越來越小的那片夜空。
台階盡頭是一部載貨電梯,停在更下面一層,不過當卡洛斯拍了拍控制台上的按鈕之後,載貨電梯就開始緩緩向上。
“那支部隊也許還在下面。”吉爾輕聲說道。
卡洛斯凝重地點了點頭。
電梯開始緩緩向下,本就朦胧的月光幾乎完全消失了,隻剩下隊員們的手電筒燈光,不斷在四周長滿青苔的牆壁上反射出陰森的綠光。
“滴——答”
“滴——答”
頭頂的石壁十分潮濕,不時往下滴水。載貨電梯看起來也離生鏽不遠了。這個水池不管此前是怎麼設計的,實際使用的時候顯然是出現了一些問題。
這次推進由巴瑞作為突擊手打頭,米海爾斷後,衆人在狹窄的過道上排成縱隊快速前進。他們的靴子踩在積水的石闆地面上,腳步聲在寂靜的地道中聽起來格外響亮。
此地跟“母巢”的設計風格截然不同,沒有任何保護傘公司的标志,也未看到任何研究所沾邊的東西。磚石、金屬是牆壁、地面的主要建材,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盞酷似倫敦十九世紀煤氣燈的照明燈挂在牆上。
過道盡頭,一截金屬梯子通向更深的地下。
“這鬼地方到底有多深?”卡洛斯朝地洞貓了一眼,歎了口氣,“隊長,我先下去。”
米海爾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卡洛斯開始抓着梯子向下爬,一開始裡昂還能聽到他的靴子踩在金屬橫杆上的聲音,後來就漸漸聽不清了。
片刻後,一聲悠長的嗚嗚聲從下面傳來。
吉爾悚然變色,低語道:“那是什麼?”
“風聲?”巴瑞聽起來自己都不太相信。
米海爾打開對講機,呼叫卡洛斯:“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