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許柳三人抵達時,陸诏安正端坐于一個破敗當鋪的門前,手中緊握着一個袋子。他的雙眸似乎已重見光明,興奮地呼喊起來:“二師姐,三師兄!”
三人走近,陸诏安迅速從袋中取出三瓶丹藥。早已知曉劇情的安許柳毫不猶豫地仰頭飲下藥水,眼中逐漸閃爍起光芒。她微微眯縫着眼,适應了片刻後,雙眼完全睜開。
“這是我賭赢的藥水,你們快喝,我赢了好多!”陸诏安激動地看向衆人,而他對面的老者卻面露苦笑,幹枯的手輕輕搭在三個瓷杯上。
待視覺與聽覺恢複後,三人松開了彼此的手。歡淩好奇地湊上前去詢問:“這是在玩什麼遊戲?”
陸诏安不以為意地笑道:“就是這個老頭害我們眼盲的,他非要拉我玩猜杯子的遊戲,結果我一直赢,從沒輸過。”
老者的臉色略顯蒼白,而安許柳心中暗自偷笑,心想玩運氣還真得是陸诏安。
老者的目光落在歡淩的臉上,微微一愣,随後平靜地微笑着說:“萬修城會庇護它的子民,難怪神明沒有眷顧我。”
老者佝偻着身軀,低聲呢喃:“難怪我會在前幾日醒來。”
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老者站起身,一陣風吹過,滿頭白發依舊,但他的身形卻變成了一個面色蒼白、容貌秀麗的少年。
少年掃視衆人一眼,攤開手掌,一把銀色的鑰匙赫然出現在他的掌心。
“萬修曾是一座繁華的城池,是京城皇族最喜愛的遊玩之地。然而,萬修擁有一種神秘的血脈,傳說他們的祖上有仙人血脈。靠近他們的人會得到氣運加持。在五月初六那天,不知是誰将此事告知了渴望修煉的皇帝。皇帝尋找無果後大怒,導緻伏屍百萬、流血千裡。這裡也因此成為了禁地。怨念久久不散,皇帝派人将其封鎖,設下陣法。背負着千萬人的詛咒彙聚于此,皇族之人永遠無法擁有超過金丹期的修為,且最終必将痛苦死去。”
歡淩瞪大了眼睛,翡雪從一旁的斷牆後跑出,看了一眼安許柳,猶豫片刻後,輕輕扒拉了歡淩的衣擺。
歡淩回過神來,她驚訝的不是翡雪的聲音,而是剛才在識海中響起的聲音。
“你是岚臯族最後一脈,千萬不要将自己的血喂入他人口中,耗費自己的氣運去填補他人的氣運,其結果将生不如死。”
歡淩猛地蹲下,僵硬地抱起貓,眼神在白發少年與其他人之間徘徊。
安許柳感到有些奇怪,男主為何不上前接過鑰匙?她看向顧雲清,顧雲清也正看着她;陸诏安也同樣看着她。
安許柳無奈地皺了皺眉,走上前接過鑰匙,然後走到歡淩身旁。她知道歡淩此刻一定很惶恐,于是微微揚起眉毛,努力用柔和的眼神安慰她。
歡淩抓住安許柳的衣袖,跟着大家一起前行。沒想到這白發少年竟帶着他們來到了大師姐被關押的地方。
他用鑰匙打開大師姐的屋子,喂大師姐喝下藥水後,她的視力逐漸恢複。她眼中出現的第一個人便是安許柳。
安許柳緊握住她的手,陸诏安簡要地向大師姐講述了發生的事情。
這時,白發少年拿出一疊符紙,微笑着說:“進入這個地方的人都想要寶物,可這裡根本沒有寶物。看來是有人想讓你們進來做些什麼。”
安許柳回想起晚之珉當時的眼神,又看向男主,心想他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被人利用了。關于皇族的詛咒是真的,想要解開詛咒需要得到岚臯族人傳承後的血。
安許柳看了看歡淩,心中微微歎氣,然後看向白發少年,率先在衆人面前抽出一張符咒。
衆人緊随其後抽取符咒。安許柳的符上隻有一個“無”字;歡淩的符上是“溢”字;大師姐的符上則是“澤”字右邊的偏旁筆畫連在一起,既像“澤”又像“擇”。
這一切與原劇情截然不同。
安許柳又看了看陸诏安手裡的符,上面寫着“順”,這與原劇情相符。她看向顧雲清,想知道他符上的字是否也與原劇情一樣。感受到她的目光,顧雲清開口道:“我上面寫着‘天妒’兩字。”
聞言,白發少年擡頭看向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而安許柳則是一臉平靜,因為她早已知曉。
相比之下,她更好奇為什麼大師姐和小師妹的符紙會産生變化。小師妹的符從“益”變成了“溢”;大師姐的符從“淵”變成了“澤”或“擇”;還有自己手中的“無”字又意味着什麼?
陸诏安驚訝地看着顧雲清手中的符紙問道:“老……少年,你在驚訝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顧雲清身上,除了安許柳。她低頭看着自己的符紙,顧月法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也低頭看着她問道:“怎麼了?”
安許柳自然不能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隻能胡亂找了個借口:“我不知道,我這‘無’是什麼意思。”
“無”這個字太過極端,白發少年聞言蹙眉看着她,眼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