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死亡扭轉命運。”

［……］

人偶面無表情，瞳孔微微收縮。

“不知道我這樣的解牌對不對，摩黛絲提大人，您認可嗎？”埃洛伊絲問。

透過卡面，他仿佛看到少年以生命為代價，孤注一擲的決心。

但人偶好像卡殼了一般，遲遲沒有回複，埃洛伊絲也絲毫沒有急切之意，目光在三張卡牌上流轉，手指再次撫過愚人牌。

七十八張塔羅牌裡，她最喜歡的就是愚人牌，灑脫自由，又保持純潔熱情，即使前方是懸崖，也依舊樂觀積極。

可以說，愚人牌也塑造了她。

諾德微微擡頭，隔着屏障看着專注解牌的埃洛伊絲，心裡卻一直在想「segreto」。

這個秘密，究竟說的是我，還是埃洛伊絲。

摩黛絲提，你可真是個稱職的謎語人。

［親愛的，你的解牌，我很難用數據來恒定是否正确，但我能很清楚的告訴你，我很喜歡。］

人偶溫柔一笑，垂下的關節手機械地合十鼓掌。白光乍瀉，原先站着人偶的地方出現一個白色的袋子，平台下降，周圍漆白的牆壁扭曲成旋渦，一切又恢複到酒窖的環境。

塔羅祭壇中央的紫光被白光取代，銀色的文字懸浮若隐若現。

［下次開放時間：三天後。］

埃洛伊絲扶住祭壇堪堪站穩，卻發現諾德不見蹤迹，她急忙呼喚。

“諾德，諾德？”

「我在，魔女小姐，我需要處理一下美食商城系統内部，暫時收回肉身，不用擔心」

埃洛伊絲彎腰拾起白色袋子，“好，好吧，那需要多久時間？”

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有諾德的存在。

「也許是今晚，也許是明早，不用等我的晚安，魔女小姐，我會在第二天清晨送上我最真摯的早安，一如往常」

“哦，喔……”埃洛伊絲不自在地撓撓微紅的臉蛋。

她才沒有期待什麼早安晚安呢。

埃洛伊絲打開白色袋子，裡面竟然是成堆的曼德拉草。從根須和外型來看，還是品質最上等的。

她從中拿起一根，曼德拉草的根須還在蠕動，它的根莖上長着一張類似人類的五官，感受到她的觸碰瞬間皺起，發出低聲的嗚咽。

好醜....

她立馬放回進袋子，迅速給袋子打了個潦草地死結，閉上眼睛踩上移動區塊離開酒窖。

百葉窗外，已然是黑夜。

埃洛伊絲抽出一張新的牛皮紙，一筆一劃的對照懸浮的食譜界面寫下‘蔬菜雜燴粥’，字迹闆正得像印刷體一般。

她滿意地吹了吹半幹的筆墨，将菜單晾在前台櫃上，手指戳了戳張大嘴巴打哈欠的小蝠：“小蝠，不要踩到我的菜單哦，你知道我我寫字可辛苦了！”

“吱吱。”小蝠輕叫兩聲，爪子踩在羊皮紙的邊緣，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

“真是拿你沒辦法，”埃洛伊絲寵溺揉揉它的腦袋，“切一些曼德拉草給多琳吧，我記得她那本魔藥學課本裡有提到過，曼德拉草對與魔藥研制有很大的作用。”

順便再做一個蔬菜雜燴粥練練手，明天才能發揮得更加出色。

與此同時，諾德依然駐留在摩黛絲提搭建的實景空間内。

他走上前觀察那個人偶，發出疑問：“這個人偶是你做的嗎？我依稀記得你連毛線如此簡單的玩意都不會。”

諾德的話音剛落，人偶突然"咔嗒"一聲轉過頭來，聲音在遼闊的空間不斷回響。

“啊...這個可以說嗎？”人偶輕點臉頰，側耳傾聽，似乎在等待什麼。

“嗯？”他挑眉。

人偶點點頭，攤開手露出無奈的表情，“天命回應我，這是不能說的。”

諾德：“這不是在實景空間？天命都被你阻擋在外界，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人偶的關節手貼着諾德胸膛畫圈，紅瞳的倒映裡有摩黛絲提的身影。

“呵呵，有些事情，未到時間，确實不能說。”

“那你留我在這幹什麼？”諾德不耐煩地皺眉，言語裡盡是催促。

他現在很想見埃洛伊絲。

人偶搖頭，再次攤開手：“不是我留你，是天命留你。祂讓我轉告你「Non dimenticare」。”

空靈的聲音回蕩消散，瞬息萬變。

月亮高懸，諾德站在清晞酒館前，遠處的高塔若隐若現，伴随無形的狼嚎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