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心思綁兩個人,隻是為了認親?
連姜五珠都覺得這個理由靠不住,還不如直接坦坦蕩蕩跟她講要把她們一輩子關在這當媳婦來得靠譜。
檀空和姜五珠對視了又對視,一時之間沒有一個人講話。
阿爾也一副很是理解的樣子:“你們不相信也正常,不過會讓你們相信的,反正我們的時間很多。”
哪有那麼簡單。
檀空擡頭直視阿爾,問了她一個問題:“如果我們不是的話,你打算拿我們怎麼辦。”
如果不是的話,難道就能好心地把她們又放了?如果有那麼簡單,怎麼不直接趁着旅遊搞個認親大會的噱頭來得更直接更有效?
檀空看着阿爾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滾了兩圈,她撲哧一聲笑了:“你倒是個聰明的。”
檀空清楚這種問題的答案會是什麼。她努力吸引阿爾的注意,故意問一些她心知肚明的問題,也是為了讓姜五珠有機會能解開繩子。
這個房間隻有阿爾一個人,姜五珠是個練家子,隻要她解開繩子,她們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
如果逃不出去,等待她們的是什麼,她想都不敢想。
檀空繼續搭話,好讓阿爾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
“所以你們到底要怎麼确認我們的身份?抽血嗎?”
阿爾坐在凳子上一邊玩她的辮子,一邊回她:“抽血可抽不出來,我們氐族血脈裡特别的東西,不是現代人類科技能夠檢測得出來的。”
檀空:“那你把我們放了,我們配合你去檢查。”
阿爾原本的眼神漫不經心的,也配合着檀空,兩個人一問一答。
為了預防被阿爾發現姜五珠的異常,她連看都不敢往那邊看一眼。
就算阿爾進來,房間内還是沒開燈,也給了姜五珠十足的機會。
那繩結一看就不是專業的人綁的,随便撐一下,手就能從裡面脫出來。
姜五珠趁着阿爾沒看她,火速把手拖綁,然後又順利把腳上的繩子也解開。
她潛伏在黑暗中,就像一頭伺機而動的野獸。
阿爾還在一動不動注視着檀空,檀空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得很好。
姜五珠等了一個阿爾埋頭的機會,速度極快地從地上站起來,她手上拿着繩子,計劃是直接用繩子從後勒住阿爾,然後把她當作人質,好讓她們沖出去。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檀空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就在姜五珠離阿爾隻有一個手臂的距離的時候,她的右手被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男人抓住了。
那男人把姜五珠直接摔翻在地。
姜五珠躺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
檀空去扶她,一邊忍住内心極大的震撼,一邊問她:“你沒事吧?”
姜五珠搖搖頭,她舔了舔腮幫子,然後吐了一口血出來。
檀空把她扶起來。
姜五珠滿臉不服氣地看着屋子裡突然出現的三個男人,問檀空:“這三個人從哪裡鑽出來的?”
檀空看到了,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因為她看到在姜五珠快要接近阿爾的那瞬間,抓住她的男人是憑空出現的。
檀空又想起了在羌族人家時,她半夜看到的突然出現的那個窺視她的瞳孔。
這個所謂的氐族或許真的有可以隐身的能力。
阿爾撩了撩頭發,看着檀空和姜五珠狼狽的樣子。她撇了撇嘴,變得不耐煩起來:“你們不是說配合我嗎?就是這麼配合的?果然,外面的人一點都不可信。”
說完她朝那三個男人揮揮手:“走吧,帶她們倆去邦蓬芝。我倒要看看,她們倆中間能不能出一個嘎珠。”
邦蓬芝是什麼,嘎珠又是什麼?
檀空還來不及細想,就被一個男人提着手臂使勁往前拖着走出房間。這男人比木拉還要高上一個頭,手臂有她頭那麼寬,他頭發很長,又黑又密,幾乎齊肩。
檀空的手被他扯着,腳上還綁着繩子,邁不開步子,隻能跌跌撞撞往前走。
那男人沒了耐心,直接把她像一袋米一般抗在了肩上。
出了房間,檀空發現外面根本不像她們想的那樣,隻要跑出房間就能逃出生天。
房間之外是又長又狹窄的通道,左右的岔路極多,四面八方都是牆,唯一的光源是頭頂挂着的老式燈泡。
周圍聽不到外界任何的聲音,隻有腳步聲回蕩。
在其中的人就像夾在肉夾馍裡的那層肉餅,窒息感撲面而來。
檀空和姜五珠兩個人被連拉帶拽轉移了一個地方。
檀空在那男人的肩上被颠得頭昏眼花,胃剛好抵在對方像石頭一樣的肩膀上,一陣反胃想吐。
怕吐到對方身上的下一秒就會被立刻殺掉,她忍了一路,終于在被放下來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氣。